林氏匆忙帶著穗穗從月老廟離開。

謝夫人也沒想到會算出這麼個結果。

幸好當時並無外人聽見。

林氏眼眶微紅:“他的意思是,說穗穗此生都尋不到命定之人?”

方才巴不得老頭子算的越準越好。

此刻,卻巴不得老頭子一絲都算不準。

謝夫人上了馬車,拍了拍一臉茫然的穗穗:“穗穗才幾歲?今年實打實還不滿七歲,虛歲也只有八歲。咱本就是順帶算一算,準不準另說,這幾歲的孩子,哪裡用得著操心?”

“再說,穗穗是神女,興許是沒人配得上呢?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謝夫人笑看著穗穗,心頭卻是有些沉重的。

穗穗這丫頭,某些時候,心智確實像缺了一根弦似的。

林氏心頭稍微輕鬆一些。

看著一臉迷茫的穗穗,林氏輕輕嘆了口氣:“娘總歸能給你找個好的。”

小丫頭咧著嘴笑的像個傻子。

兩府合了八字後,親事很快便訂下來。

直接就訂到了半年之後,正月裡熱鬧。

阿月自從定親後便與言家疏遠了幾分,婚前必須得避嫌。

二哥言朗還在邊關未回,親事訂的晚一些,在第二年。

民間有個習俗,一年之內家中不可辦兩次親事。

“別的我都不擔心,就擔憂你二哥。今年戰事頻繁,你二哥負傷好幾次,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京。”

“孃親,我給二哥送了好幾張護身符,放心吧。二哥一定不會有事的……”穗穗笑眯眯的,這半年小傢伙抽條了一些,但依然是個矮墩墩。

穗穗其實算不出家人的命運,她可以算外人,但算不出與她有牽扯的命運。

穗穗在言家待了幾日,大概知曉自己惹怒了傅九霄,雖然不明白他在失望什麼。

但她依然尋了個荊條,放在背上,去找傅九霄請罪。

小姑娘進了宮,王公公瞧見她,頓時鬆了口氣。

“小祖宗哎,您幾日不來,奴才可受了陛下好幾日冷臉。這幾日朝臣都不敢吭聲,深怕撞陛下面前……”

王公公急忙哄著她進門。

穗穗還有些彆扭,王公公也不敢招惹這兩人,當即退了下去。

穗穗在門前頓了頓,抬步跨過門檻。

突的……胖乎乎的身子被停下了。

“哎……”穗穗扭了一下,背上的荊條太長,橫在身上,把門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