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見到少年開始,情緒便極其衝動易怒。

好似冥冥之中被什麼東西影響了心緒,整個人無法自控。

但夫人每每撫著肚子,總能勉強平息幾分怒氣。

阿月甚至能看到夫人隱忍的臉上青筋都鼓了起來,一直在對抗那股莫名的情緒。

真正讓她情緒失控的,還是那少年的火上澆油!

夫人原本顧忌自己腹中孩子並未衝動。

但那少年明顯記恨穗穗阻止他進村。

他怒斥穗穗年紀雖小但陰險狡詐,小小年紀極善詭辯,能利用全村村民,為自己行方便。此等女子若長大必定是禍國殃民之輩。若林氏有良知,便該將此等女子扼殺在手中,免得將來成為罪人。

女子就該如侯府家貴女一般,溫順恭良,柔美又有愛人之心。

說完他還嘲諷一笑:“也是,你家女兒與侯府貴女猶如天邊雲月與田裡淤泥,她如何能比?給嬌嬌提鞋都不配!你還是早些將你那孽障處理了吧,免得害人!”

夫人一聽,當場腦子裡那根弦便斷了。

他竟教唆林氏殺害穗穗!

而且那般冠冕堂皇!

彷彿自己給臨水村帶來災難,都是臨水村活該!

而穗穗帶動全村阻止他進村,反倒成了善於詭辯利用全村的惡人!

林氏能忍他無恥,能忍他無視臨水村的死亡。

作為一個母親,作為一個將穗穗看做眼珠子的母親,她哪裡能忍對方教唆她殺穗穗!!

林氏當時就氣紅了眼 !

阿月一邊哭一邊說,眾人氣得頭皮發麻。

難怪,難怪素來穩重的林氏會這般失控!

言朗扭頭就往外走。

“我去尋那畜生!”

言川緊抿著唇,牙關緊咬,素來溫潤的少年郎第一次氣紅了眼。

穗穗已經離京城那麼遠,為什麼總是不放過她?

就像是命運,推動著她不斷與京城聯絡。

言川眸子微沉,原本他決定再蟄伏几年,但現在他改變主意了。

今年就開始下場參加科舉。

大概是穗穗給的那片老參起了作用,屋內,很快傳來林氏細細碎碎的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