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整個大越徹夜未眠。

大概,言穗穗是睡的唯一香甜的那一個。

遠在貧瘠之地的穗穗也不知道。

承恩侯府那個千嬌萬寵的福寶,也是在今夜被請進宮為民祈福。

所有人羨慕的看著她被抬進宮,不少人感嘆。

“哎,當初侯夫人懷孕時,紫氣東來霞光漫天,護國寺的老國師還親自過來磕了個頭呢。”

“沒想到落魄成那樣的侯府,居然憑藉著個小丫頭翻身了。”

“這京城,如今有幾個可以和承恩侯府相比較?都藉著那個丫頭的光呢。”

傍晚,眾人看著承恩侯府大開府門,看著那尊貴的姑娘被請進宮。

羨慕極了。

“在承恩侯府,福寶算第一,嫡子都得靠邊站。如今整個侯府,可是藉著她的光才立起來的。”

“如今護國寺國師,每年都還得請她去護國寺小住一回呢。可見對其寵愛萬分。”

眾人越發不是滋味兒。

當年侯夫人懷孕,侯府式微,在京城寸步難行。

護國寺是皇家寺廟,尋常官員見了國師都得巴結著,偏生他還從不理會朝堂之人。

可他來京第一日。

不進宮面聖。

直直的跟著霞光的指引,一路到了承恩侯府門前,非說承恩侯府將會有大氣運之人降世。

說她有天大的功德,得天道護佑。

“她若降世,會護佑大越繁榮昌盛,會護佑大越百年基業。她若遭受不公待遇,天道也會降下災禍。”眾人想起當時那一幕,依然頭皮發麻。

國師不肯進宮,在承恩侯府門口磕頭。

磕的頭破血流,皇帝著人來請都不敢起身。

最後眾人請了侯夫人出門,才將國師拉起來。

國師起來的那一刻,見到侯夫人的肚子,又是兩個響頭。磕的一腦門血,非說是給對方的見面禮。

“嘖,也就皇室和護國寺深信不疑,明明她出生後就開始了大旱三年,現在又是蝗災,暴雪,搞不好就是她帶來的呢。”說話的男人是個糧食收購商,自從大旱三年,他已經淪落到天橋討飯去了。

“你瘋了!這種話也能說!”旁邊的人急忙捂住他的嘴。

上次小福寶祈雨失敗,京中就出現了一些風言風語,最後皇帝狠狠的發落了一夥人。

男人撇了撇嘴,明明就是她出生後,這幾年一直不安生。

難不成大氣運那位還受了不公正待遇?

可明明她在京城千嬌百寵,怎麼可能一出生就受委屈?忽悠誰呢。

“你也別胡說,雖然祈雨失敗,但上個月長公主無故昏迷,也是她喚醒的。她確實有不同凡響之處。”眾人只羨慕承恩侯府的好命,不知道積了多少德,遇到這麼好的姑娘來報恩。

“說起長公主,就不得不說狀元了。咱們那狀元也不知道走了什麼黴運,就在長公主清醒第二天,他又被陛下斥責貶去最窮最偏僻的望山府了吧?”

“狀元也不知道倒了什麼眉,這段時日接連走黴運。嘖嘖……”眾人唏噓不已,但誰都沒將長公主清醒,和狀元走黴運聯絡在一起。

天橋底下要飯的男人皺著眉頭。

他以前在狀元府門口討飯。

記得那個人考上狀元那日,好像還拿著生辰八字,去求小福寶賜過福。怎麼突然這麼倒黴?

明明是去求運勢的,反倒像是被吸了運勢似的。

男人搖了搖頭,只覺得自己多想了。

要真是吸運,那京城多少達官貴人都找她賜福過,那不得倒黴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