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惶恐,何事娘娘直說便是。”

單秀起身,嘴上稱著惶恐,表情卻非常淡然。

烏拉那拉氏咬一咬牙,看了眼身邊的妍若,妍若馬上蹙著眉著福身道:“前兒個皇后娘娘頭疼難耐,太醫都不能緩解,便尋了欽天監來看。誰知道那副監正說什麼皇后娘娘星宿不利,需得大福德之人幫忙抄經,才能好一些。”

“哎,本宮也問過,欽天監所算,滿宮上下,也就皇貴妃命格福德雙全,是個吉利人兒。”烏拉那拉氏嘆道,“本宮頭疼實難忍耐,只得厚著臉皮求一求皇貴妃了。”

“還求皇貴妃看在皇后娘娘的面子上,辛苦一把,幫娘娘抄兩卷經文吧!”妍若也擺低姿態哀求道。

殿中一時無言,所有人都悄悄看著“年氏”,等著她的回應。

單秀卻是冷笑一聲,先對著妍若發難:“本宮說什麼了,要你這賤婢做這般姿態?”

妍若一愣,烏拉那拉氏也瞪大眼睛,單秀卻又輕哼一聲,對著烏拉那拉氏草草一行禮:“臣妾知道了,會給皇后娘娘抄經的。”

說完,她轉身就想走,但扭頭間看到了正單手托腮似乎百無聊賴的錢盛嫣,她頓了一下,忽然露出一個笑來,又回過頭去對烏拉那拉氏說道:“若說這後宮中有福之人,臣妾覺得覺得還應該是熹貴妃。”她語氣輕慢,又帶了些嘲笑意味,“熹貴妃什麼出身在坐的姐妹都知曉,如今卻穩坐貴妃之位,若沒有那麼大的福氣,怎麼能壓得住這般運氣呢?”

“為皇后娘娘身子考量,臣妾覺得,熹貴妃閒來無事也可為皇后娘娘抄寫經文,熹貴妃以為呢?”單秀似笑非笑的看著錢盛嫣。

錢盛嫣笑了一下,起身對著烏拉那拉氏行了一禮:“若能為皇后娘娘盡心,臣妾很是願意,只是……欽天監到底只說需要大福德之人的經文,臣妾福薄,只怕自己抄寫,還與皇后娘娘無益呀。”

“熹貴妃之心,本宮知曉。”烏拉那拉氏對著熹貴妃點點頭,又看向單秀,“皇貴妃如此推脫,是不願為本宮抄經嗎?”

“不過幾卷經文而已,皇貴妃不是這般小氣之人,豈會不答應呢。”錢盛嫣笑的好看,又歪頭去看單秀,“對吧,皇貴妃?”

“臣妾自會抄寫。”單秀看了她們兩人幾眼,丟下這麼一句,直接離開了。

大約因為錢盛嫣的這兩句話,烏拉那拉氏遣散眾人,卻留下了錢盛嫣。

她嘆了口氣,捏著杯子就開始對錢盛嫣訴苦:“妹妹也看到了,皇貴妃如今,可是已經不把咱們放在眼裡了。”

錢盛嫣:……

“年家顯赫,年大將軍更是英武非凡,年氏如今在後宮又是皇貴妃的位置……”烏拉那拉氏苦笑,不再掩飾自己的疲憊,“妹妹,這後宮的天,怕是要變了。”

錢盛嫣:……

其實吧,她也不是故意不搭理皇后,只是、只是這話,她沒法接啊。

這後宮的天變不變她不知道,但這後宮的天肯定不會姓年。

因為“年氏”她姓單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