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淵政王府來了一人。

與言韞和素嬈商談許久,乘夜離去。

他走後,兩人並肩站在窗邊,看著天邊的明月,素嬈道:“準備的差不多了吧?”

“嗯。”

言韞溫聲道:“等天亮,我們就該入宮了。”

“又要死許多人……”

素嬈悵然。

“犧牲在所難免,此次只要能平定禍亂,那就足夠了。”

“那張詔書到底是怎麼回事?”

素嬈看向言韞,言韞抿唇,須臾後,輕道:“我與那人商議好的事,幕後之人故意曝光身世,又推了個離瑜出來,意在江山,朝臣們議儲時多拿出身說事,我們不知道朝堂上誰是那一邊的,便到這個法子。”

“用這紙詔書激化朝廷的矛盾,從中來判斷誰是友,誰是敵,然後一網打盡?”

“嗯,只是我和他都沒料到,天壇祭祀時餘剛殺了出來,他意外殞命,這紙詔書反倒成了遺詔……”

為爭奪的權勢,無人坐鎮之下,朝堂亂的更大。

陸初清他們多年籌劃在此一舉,急於將離瑜推上位,又利用御史用拿他的身世大做文章,處處打壓他。

他被排擠在外,意外的看得更清楚。

“禁軍八位統領,他們控制了五位,剩下的三個失蹤兩個,還有一個斷了腿,在家中養傷,這樣一來,宮禁的兵馬盡數在他們的掌握中。”

素嬈憂心道:“一旦宮門落鎖,即便各衙門的兵馬在,一時半會也無法衝進宮城。”

“到時候百官在裡面,光憑我們和謝殷護不住這麼多人,你想好對策了嗎?”

“你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

“什麼?”

言韞道:“密道。”

“你說的是長公主從宮裡逃出來的密道?禁軍知道此事,那條路已經不安全了。”

“還有其他的路。”

“大雍歷代帝王及洗硯臺指揮使手中都掌握著這條密道,只有兩人知曉,乾定帝提前告訴過我,屆時我會讓影子帶領洗硯臺和王府中帶高手事先從那兩條路入宮。”

怪不得這段時日查到的訊息嚴峻,他卻始終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原來早有準備。

素嬈心落了地,“那宮城那邊……”

“他們能控制的人有限,我已經讓言崔兩家潛藏其中的眼線暗中行動,屆時他們會誅殺叛徒,穩住局面。”

“言氏和崔氏那邊得留心些。”

“我已傳信過去,他們會小心的。”

素嬈道:“還有小殿下和郡主那邊……”

傳位詔書後,離桉和雲樂郡主就搬離東宮,移去了慶雲宮,他們暗中派了人去保護,以防有人下黑手。

“放心。”

言韞只有簡單的兩個字,卻像是一眼能看到結局般令人安定,素嬈長舒口氣,一夜無眠。

等到天光破曉,換好朝服。

兩人互相看了眼,登上車駕朝皇宮趕去,今日新皇登基,整個盛京的兵馬比平日多了三四倍,巡邏兵一茬接著一茬。

馬車到了中門,下車後,其他的朝臣們也到了。

各自見禮,然後一併朝著金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