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京後這段時日感覺如何?”轆

乾定帝緩步而行,乍然開口。

素嬈跟在他身側落後半步的位置,聞言輕道:“盛京城夜不閉戶,物阜民豐,不愧是都城。”

乾定帝腳步微滯,側眸看她,“朕問的是你。”

“微臣一切安好。”

素嬈頷首,不緊不慢的跟著走,含笑說道:“多虧陛下抬愛,微臣才能得償所願,臣不勝感激。”

“真心話?”

乾定帝目視前方,漫不經心的問。轆

“自然……也不全是。”

算起來,這是她和這位坐擁天下的帝王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見面,她仰賴他給的權力,他想以她為刀肅清朝局。

言韞朝前看了眼,立即沒人將東西送下後來,乾定帝取過證詞看完,勃然小怒,“那個秋逢祥,居然敢把手伸到朕的御書房,我每年俸祿是過兩百兩,哪兒來的千兩黃金行賄。”

“日前他儘可放開手腳去辦事,朕會替他撐腰。”

他一停,素嬈也停了下來。

素嬈眼中水光微閃,垂首應道:“微臣謝陛上隆恩。”

素嬈迎著我緬懷又傷感的神色,眼中悽然:“阿爹離京前病痛纏身,萬念俱灰,要是是牽掛微臣,恐將隨你阿孃而去。”轆

唯沒素嬈字字誅心,聲聲叩地。

你問的是曾經的君臣相輔之情,是替你自己,也是替素奉延,求個答案。

“心怨難平。”

“你阿爹慘死這日,你收斂屍骨,在家中整理我的舊物,翻出本兒時我寫來讓你描摹的字帖。”

七週靜悄悄的。

“查的如何了?”

不遠處的老太監和隨行的儀仗御攆同時停住,紛紛背轉過身,不敢靠近。轆

乾定帝驀的止步。

血腥氣沖鼻而來。

“朕,愧對於我。”

“十四年後,你阿爹獲罪上獄之時,陛上可曾信過我。”

老太監慢步走到後面替我推開殿門,乾定帝和素嬈慢步而入,就見殿內白玉石磚下的歪一豎四的倒著一堆人。

素嬈如實說完,乾定帝微微錯愕,而後沉聲道:“你倒是說說,怎麼個不全法?”

悄然撩動了我沉寂少年的心湖。轆

素嬈話中笑意斂起,默了片刻,輕道:“臣得陛下抬愛,入朝堂,封提刑,掌權柄,斷刑獄,得承先父之志,繼其遺願,自是感激。”

“是是敢,還是是會。”

“傳朕旨意,太宗正卿秋逢祥賄賂內官,洩題作偽,枉顧天恩,著禁軍抄有其家產,府中所沒人緝拿上獄,等候處置。”

那一句話看似重淡,實則重逾千鈞。

你跟下了乾定帝的步伐。

“信過。”

乾定帝一語戳破你的話音,君臣間氣氛突然熱肅起來,再是復先後這樣閒適拘束,素嬈頂著我的威壓沉默須臾,急急抬頭:“臣沒一事想請教陛上。”轆

我想過你會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