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素嬈的第二句話徹底讓他變了臉色。

她朱唇微抿,翹起抹極淡的弧度,似笑非笑道:“原來是你啊。”

四周一陣倒吸涼氣的聲音。

蘇陌安牙齒在打顫,驚道:“監令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和我沒關係,我什麼都不知道。”

說著他還往後倒退兩步。

腿顫顫的似是要跑。

但在素嬈走向他的第一時間,銀雪衛幾人就將這前後左右圍了起來,他壓根就沒有逃走的餘地。

蘇陌安見狀,忙朝太學僕射高喊:“僕射,我冤枉啊僕射……”

“素監令……”

僕射猶豫著開口,一說話就被素嬈堵了回去,“這兒沒你們的事兒了,把其他人帶走吧。”

她語氣堅決,不容置疑。

太學僕射思慮再三,還是搖著頭將剩下的學子帶離了院子,偌大的庭院中,只剩下他們一行人和一個瑟瑟發抖的蘇陌安。

“你認識李密。”

素嬈肯定的說道:“李程和李密是堂兄弟,這個你知道嗎?”

蘇陌安驀地瞪大了雙眼,她笑:“看來不知道啊。”

“怪不得前兩次見你均無異常,你對李程的案子不知情,凡事無須隱瞞,自然沒有破綻。”

“但對周子陵和徐諶的死,應該早有預料吧……”

實際上蘇陌安不是個能完美隱藏情緒的人,稍加試探就能讓他露出馬腳。

“你說的這些我不知道。”

蘇陌安勉強平靜下來,抬眸望著她,鄭重道:“素監令,放著兇手你不去抓,為什麼非要和我一個學生過不去。”

“還嘴硬呢?”

素嬈輕嗤,“你以為瞞下了那殘稿就能掩去所有的痕跡?周子陵和徐諶是死了,可杜邕還活著。”

“那些外強中乾,經不起的墨水經不起考驗的假進士們也還活著。”

“你所倚仗的大人物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你說,他還有心思管你嗎?”

聞言,蘇陌安面上血色褪盡,顫抖著嘴唇說不出話。

他面上青紅交加,隔了好久,才像是回過神一般,喃喃喊道:“不是我,不是我,我是被逼的,我不知道他是要拿去科舉考場上作弊,我只是想得到孫公子的賞識……”

“題目是孫晟給你的?”

素嬈問道。

“不是,是李密提的,但是孫公子在場,我以為是他想要考校我的文章,所以竭力準備,但寫出來的東西始終不滿意,就在那時,我想起來周子陵曾寫過這個題目,鞭辟入裡,甚是出彩,所以……”

他所以半天都沒能把接下來的話說完。

面對眾人譏諷的目光,羞愧和後悔簡直要將他吞沒。

“所以你就把周子陵的文章據為己有?”

荀澤禮冷笑。

還是個讀書人呢,這種時候就不講究禮義廉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