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刺,東宮失蹤,速援。」

竹宴拿著這道血書找到了素嬈,素嬈迅速掃了眼,倏地坐起身子。

半截衣角上的鮮紅血跡,透過那潦草的形態,足見書寫之人當時的匆促和焦急。

但更讓人心驚的,是上面的訊息。

「這是從哪兒來的?」

素嬈徑直問道。

竹宴面色陰沉,不自覺揪緊了血書,「三日前,從瀏陽方向過來的。」

「東宮怎麼會突然離京,出現在瀏陽?」

「前任賑災使被殺後,太子就上疏請命,赴薊州賑災,算算時日,應該還在路上才是。」

但這血書又明晃晃的告訴他們,人已到薊州。

兩人面面相覷。

須臾,素嬈道:「東宮身邊有暗堂的人?」

不然這封信不會用隼部的渠道傳來。

竹宴點頭道:「公子得知東宮出京,憂心有人慾行不軌,便讓我們的人馬暗中護送。」

沒成想還是出了事。

他心中焦躁難平,忍不住來回踱步,「我們收到訊息的速度要比公子那邊快些,若等公子安排人手過去,恐怕來不及。」

「不行。」

素嬈反駁道:「他身邊如今只剩下棲遲他們,陶定和即墨周遭形勢複雜,萬不能再調離人手。」

也不能撂下幾城的百姓和叛軍不顧。

「那怎麼辦?」

竹宴一想是這個道理,急道:「可要從其他地方調人的話,路上會耽擱更久,東宮撐不到那時候。」

素嬈眸光閃動,須臾,低道:「必須救嗎?」

「必須。」

竹宴微怔,隨即斬釘截鐵道:「公子和東宮那位殿下自幼一同長大,論起情分,與親兄弟無二,況且儲君事關江山社稷,不容有失。」

他很意外聽到這個問題。

畢竟在任何人看來,保護儲君,盡忠報國都是不容推卻的責任。

素嬈自然看出了竹宴的詫異,在這一點上她沒過多解釋,兩人的觀念和教育隔著數千年時空,很難說的明白。

在她心中,最重要的是她身邊人的性命安危。

其次,才是權勢利弊。

她腦海中瞬間轉過無數個念頭,很快便下定了決心,「既如此,何必捨近求遠,我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