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看看。”

一行人走近那房間,打手們見了號牌,只瞥了他們一眼,並未多加阻攔。

“裡面出什麼事了?”

素嬈問道。

“死了一個姑娘。”

打手眉頭緊鎖,一抹鼻尖啐了口:“不知道哪個王八犢子敢在賭坊裡下黑手,要是被抓到有他好看!”

“可惜了這麼一個上等貨!”

他罵罵咧咧的朝裡面嚷:“查清楚了沒,到底怎麼回事?”

“來了來了。”

裡面的人快步走出來,看到素嬈愣了下,未加理會,徑直說道:“下手的人很利索,是奔著殺人來的,一刀直接抹了脖子,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房裡原先的客人呢?”

打手又問。

這時旁邊走過來一個人,“周公子吃壞了肚子,一直在茅房裡蹲著,還沒來得及上樓。”

“底下的弟兄有見過什麼奇怪的人嗎?”

“沒有。”

……

他們還在說話,素嬈抬腳進屋,一股血腥氣直衝鼻腔,就見一女子酥胸半露,仰躺在血泊裡,脖頸間鮮血橫流,瞪圓了雙眼,氣息已絕。

“是她嗎?”

曹德安朝梅晗問道。

梅晗的視線在死者臉上轉了圈,仔細分辨後,搖了搖頭:“那晚雖然光線不太好,但大致模樣我記得清楚,她不是芙蓉!”

一聽這話,幾人悄然鬆了口氣。

竹宴奇怪道:“你們看,她衣裳未褪,身上也沒有其他痕跡,兇手似乎純粹為了殺人而來。”

“一個暗窯裡的姑娘,有誰會大費周章的殺她!”

曹德安蹙眉苦思,沒想到今日隨便走了一趟,居然攤上了一樁命案。

梅晗辨出她不是芙蓉後便不再理會,對他而言,找人才是最重要的,這是廊興賭坊最後一個適齡女子,既不是他們要找的人,那是不是說明人根本不在賭坊。

“你的訊息到底可不可靠?”

他看向竹宴道。

竹宴斜睨了梅晗一眼,“你覺得不可靠那你自己找。”

其他暗窯影衛已經排查過,活著的人沒有一個叫芙蓉的,根據金大公子提供的線索,漢陽城裡的窯子就這麼幾處。

人又不可能插上翅膀飛了。

曹德安的思緒被兩人的爭吵聲拽回,他瞥了眼地上的屍身,看向他們道:“要是情報無誤的話,人會不會已經……”

那個可能是他們誰都不願見到的。

竹宴和梅晗不禁沉默。

“從屍溫和凝血情況來看,人死不過兩刻鐘,兇手不久前剛離開。”

素嬈微微彎腰看了會,“致命傷乃利器所為,創口自左下朝右上傾斜明顯,從這點考慮的話,兇手大機率是男性。”

“她身上無掙扎傷,是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被人從背後一擊斃命,一般來說熟人作案的可能性會更大些。”

“姑娘這麼說的話,她的情況不一般?”

竹宴接過話茬,看向素嬈,曹德安亦被這番話吸引了注意力,唯獨梅晗擰緊了眉頭,一臉不耐煩。

“倒也不是,只是她身份比較特殊,所以兇手的範圍會更大些,很難鎖定。”

迎來送往的皮肉生意,能近身殺人而不受防備的機會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