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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飯的時候惠文華有意無意提出讓她和照片上的男人見上一面,惠星敷衍了幾句,就匆匆回了房。

臥室還是她搬出去的樣子,什麼都沒變,惠文華說周瑾總來給她打掃。

十三歲那年惠文華帶她見周瑾的時候,當時她特別牴觸周瑾,現在想想那時候真是不懂事,還幼稚。

人啊,到底會成長的。

外面的燈光著半遮半掩照進來,屋子裡鋪滿了香芒色,窗臺上掛著的風鈴被微風吹得回來晃動,惠星坐在桌前,拉開抽屜,拿出一本相簿。

很多很多她和沈聽風的合照,從小到大,他從校服到軍裝。

其實那幾年他們感情很不錯,甚至想過早點結婚,直到他大學去了軍校,他們就很少見面了,就連聊天都寥寥無幾。

她現在還記得,他微信留言說的最多的就是“集合了”,然後一消失就是十天半個月。

或許當初他開口說分手,她只是順水推舟罷了。

桌邊電話一遍一遍的振動,惠星迴神,伸手去接電話。

“惠寶,幹嘛呢?”宋溫嫻那邊很吵。

惠星目光看向窗外,有些心不在焉:“怎麼?想我了?”

“我說你正經點行嘛。”

惠星笑:“嗯,你說。”

“我在唐會呢,你來不來?”宋溫嫻提高的嗓音,“就方嘉敬單身夜那天來的那個帥哥也在,他們在打桌球呢。”

惠星:“一會到。”

從放下電話,開車到唐會用了不到二十分鐘。

一進包間就是撲面而來的冷氣和燈光交錯,隱隱聽到樓下勁爆、動感十足的音樂聲。

惠星打量了一圈,男人坐在不起眼的角落裡,手指間還夾著煙,身邊煙霧繚繞,他在白霧裡,模糊了他的輪廓。

“惠寶!”宋溫嫻叫她,衝她招手。

惠星朝她看一眼,踩著高跟鞋,直接向沈聽風走過去挨著男人坐下。

她故意靠得很近,伸手去拿桌上煙盒,俯身時,手臂輕輕放在他腿上,幾乎大半個身子都偏向他,也就是這樣沈聽風的角度看到她頎長白皙的脖頸,別在耳垂後的髮絲,聞得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兒。

甚至還有更進一步的幻想。

沈聽風偏開目光看向別處。

惠星莞爾,前俯著身子不動聲色在桌上一堆空酒瓶裡找了一圈,轉臉問他:“有火麼?”

他說:“我沒有,你問別人。”

惠星抬眼看向其他人,杜元和方嘉敬兩個人拉拉扯扯,竊竊私語,焦頭爛額。

杜元咬著牙:“你怎麼把惠星叫過來的,上次多尷尬你不知道?”

方嘉敬:“我特麼,我什麼時候叫了?”

杜元捶了一下方嘉敬肩膀,轉身立馬換上笑臉,笑呵呵的從褲子口袋摸出打火機:“我有。”

“不用了。”惠星把煙放進嘴裡,拿起沈聽風的手,低頭貼近,對著他手指夾著的菸頭明滅星火把煙點上。

他有手上老繭,很多,蹭在她面板上泛著輕微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