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星抿了抿唇,沈聽風笑得有點意味,她草草移開目光,看向遠處:“就這樣湊合著吧。”

沈聽風笑著沒說話,撐著傘跟在她身側,雨傘傾斜向她,自己半個身子淋在綿綿細雨裡。

她走走停停,四處看,像那時少年他帶她認識自己那些兄弟,她的家境優越,沒去過路邊攤,那時她也這樣,走在前頭到處張望。

只是那會他們手牽手,現在他用保鏢和助理的身份為她撐著傘。

這樣,就好像一切關心和細微的體貼照顧都有了合理的解釋,有點彆扭,又會勾起點曾經那點溫存,說不上什麼感覺,好似沒了當初那份熱烈,只是心頭還是會悸動。

“沈聽風。”她叫他名字。

“嗯。”

“你衣服溼了。”惠星停在一個正要收的地攤前,拿著一對耳飾看,低頭說話,語氣淡然,“不用全偏向我,傳出去該說我虐待助理了。”

“沒事。”他笑道,“我說我自願的。”

“你說有什麼用?那些人罵你,從來都不需要理由。”

沈聽風抬眼看看她,她安靜下來,側臉很柔和,聲音很平靜。

那五年他沒刻意打聽過她的訊息,倒是在網上看到不少她的事兒,拍戲,緋聞,還有她微博下汙言穢語,她不是那種能沉得住氣的人,但那些留言她從未回覆過。

沈聽風:“不罵回去不是你脾氣。”

惠星:“人太多,罵不過。”

他笑了:“你也就窩裡橫。”

惠星抬頭,皺著眉看他。

他舔了下唇,岔開話題:“這個你喜不喜歡,老闆等著收攤呢。”

下雨,老闆急著走,東西收了大半,看她停在攤子前,才暫時停下動作。

惠星這才意識到老闆整個人都在雨裡,準備把耳環放回去。

沈聽風卻問“怎麼賣”騰出左手撐傘,右手去摸褲子口袋。

“這個不貴,20塊一對。”

惠星看他,他掏出幾張十塊五塊的數了二十給了老闆,把裝好的耳環扔在她懷裡。

“拿著吧,便宜貨,別嫌棄。”

惠星:“送我?”

沈聽風:“送你。”

惠星揚唇笑。

“你笑什麼,嫌棄?”

沈聽風看著她臉,橘黃的光照在身上,她捏著耳環看,眼裡亮亮的。

“前男友送前女友耳環,挺稀奇的。”

沈聽風跟著笑,默默把傘偏給她。

“這就稀奇了?我前女友成了我老闆,你說這稀奇不?”

惠星掀了下眼皮:“是稀奇。”

兩人並排走了會,惠星把包裝拆了,把耳環戴上,問他:“好不好看。”

沈聽風低眉睨了眼她:“好看。”

“比不比離異少婦好看。”

“你跟人家沒法比。”沈聽風打量她一眼,又看向別處,“人家有韻味,你沒有。”

惠星翻了他一眼,心情不錯,懶得和他爭。

“我累了,回吧。”

她拐了道兒回車裡,沈聽風兩步跟上,到酒店夜裡十二點了,看著惠星迴屋安穩睡下,沈聽風拿出手機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