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棋子

“我記得1馬克等價兌換1鎊的吧，100馬克也不少了。不過代表一個商會的話，的確不多，或許商人的本性就是貪圖小利，他們認為你的情面和帶給他們未來的收益只值得這麼多的投資。”

反正這沒商人，安尼克狠狠的黑了下他們。

“那是市議會那些議員？”

德雷克記起來自己手下的一群頓蘭德船員談起他們的祖國時，常常嘲笑這個國家的全名，神聖頓蘭德帝國，這個國家既不神聖，也不帝國。一個國際居然有大大小小几十個諸侯國與自由城市，頓蘭德的皇帝由七個選帝侯選舉而來，雖然現在的皇帝已經連續三百年在一個家族內選出，然而並沒啥用，國內一盤散沙。

馬丁還是搖了搖頭，“雖然頓蘭德有很多自由都市，那裡的議員位高權重，但是我所在城市並不是自由城市。上面還是屬於一個選帝侯的王國。”

伊麗莎白聽到這，前面兩位已經幫自己排除掉這麼多錯誤答案了，信心滿滿的回答道：“那就是選帝侯了，對吧。”

馬丁這才點了點頭，“是啊，足足1000馬克，雖然波希亞國王沒親自來，他只是拍了一個總管來慶祝，不過他給了總管自由花錢的額度，沒想到我一上任就收到這麼一大筆捐款。”

我有點妒忌了，怎麼這群人這麼有錢，安尼克有點羨慕道。

德雷直接反問道：“收到錢還有啥煩惱嗎？你要和我換個位置的話，每天醒來就是發愁，發愁自己手下幾百號問題分鐘的吃喝拉撒問題。”

“我要愁的是整個城市幾萬個貧民過冬的問題，今年是有記錄以來最冷的一天。”

“啪，啪啪，啪啪啪。”安尼克則是鼓起掌聲。

伊麗莎白問道：“偵探先生，這有什麼值得鼓掌的嗎？”

安尼克思索了會，開口道：“當然值得鼓掌了，不過天平先生回答我兩個問題。波希亞王國在頓蘭德帝國裡實力如何，這位國王是不是有所作為或者野心。”

德雷克直接開口道：“第一個問題我替天平先生回答吧，波希亞王國是頓蘭德帝國實力強勁的一個諸侯國，以商業與海上貿易起家，我部下就有不少在那招募的。是北部小諸侯國與自由城市的領袖。”

馬丁點了點頭，繼續補充道：“現任國王弗朗德里希五世年輕勃勃，勵精圖治，有人說他想爭奪下一屆皇帝的位置。”

有實力的國家，有野心的君主，安尼克自然想通了。

“哎，天平先生，恭喜你總算成為棋盤上一枚兵卒了。”

眾人顯然沒反應過來，馬丁回覆道：“棋盤，兵卒？”

“對啊，整個世界都是一個大的棋盤，神明們拿著國家與信眾對弈，那縮小下範圍，你們頓蘭德也是一副棋盤。很顯然，一方持子的自然是現任皇帝，或者說皇帝代表的勢力集團，和他對弈自然是不希望他們繼續壟斷皇位的，我想，波希亞國王就是他們推出來的對弈人吧。”

“原來如此，那與我有何關係？”

安尼克的剛才的停頓是思考起頓蘭德這奇葩的政治制度，然後繼續回答道.

“宗教了，現任皇族能壟斷皇位三百年，他背後一定有保守的聖公會支援吧，你們頓蘭德七個選帝侯是不是有三席是掌握在教廷手裡？”

“對啊，三票都在公正與秩序之神的.教會三大聖地選區內，號稱三大主教區。偵探先生你的意思是，弗朗德里希五世希望透過我去完成三大主教區的看法？可我沒這麼大的能量啊。”

安尼克嘆了口氣，這位天平先生就是過於善良。

“最理想的情況當然是讓你的理論去改革掉那些舊的教條。作為以新興商業與工業起家的地區，他們自然希望農民別被教會與貴族剝削太狠，這樣一來，一沒有充足的人力為工業去服務，現有的人力資源就這麼多，他們自然要和保守派搶人。”

安尼克繼續毫無感情的分析道：“其次，高階技工與熟練工人是要掌握一定技術的，起碼要有一定家產足夠他們完成基本的識字與算數的，只會做苦力的農民是滿足不了未來工業生產的需要的，保守派只會希望維持現在，因為在他們看來，維護現狀才是維持他們利益最大化的分配方案。”

看著這位偵探先生滔滔不絕的發言，伊麗莎白忍不住問道。

“偵探先生，難道統治者和最高階層眼裡人民只是個數字和資源嗎？這樣是不是太過於絕情。”

安尼克苦笑道：“社會規律就是這樣的，就想一個鋸子在伐木，一會向左一會向右，總之是在不斷深入和進步的。就拿我們布魯蓋來說，幾百年前，統治這個國家只有教會與王室，後來貴族們在兩次內戰中用武力脅迫王室分了權利給他。到今天，每個布魯蓋成年男子且有兩百鎊以上年收入或者兩千鎊的不動產都有投票權，這些可都是不斷進步的結果。”

受到這位離經叛道傢伙的啟發，伊麗莎白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偵探先生，去年下院也有人在呼籲給婦女和那些沒固定住房的移民權利，最終會不會有一天，每個布魯蓋的成年公民都擁有投票的權利。”

這位大小姐已經有了這種想法嗎？不知道她父親知道了會不會來和我決鬥，安尼克內心吐槽完繼續說道。

“也許有這天吧，指不定我們幾位都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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