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海軍會議

魯芒海軍部，今天是下半年度工作佈置計劃的會議，除了海外艦隊司令之外，布魯蓋海軍大多數高階軍官都在大會議室內正在開會。

海軍大臣的常務秘書，打扮精神，頭髮有些花白的，今年五十歲的漢弗萊爵士安安靜靜坐在費舍爾元帥的身後，順帶記錄著沒有營養的廢話。

這場會議基本上就是各部門各艦隊敘述下上半年的工作，然後就是爭奪經費的口水戰。其實和議會差不多，海軍軍費的具體分配已經在他們秘書之間提前和元帥還有幾位海務大臣之間達成了協議，這裡爭吵更像覺得受到委屈的部門的訴苦，和佔據較多經費部門艦隊的狡辯。

費舍爾元帥聽得渾渾噩噩，甚至趴在主座上打起瞌睡。

「元帥，到你提出的議題了。」

漢弗萊看了下會議的程序，然後戳了戳趴在桌子瞌睡的元帥。

「這麼快，他們今年的口水戰比較少啊。」

費舍爾元揉了下眼睛，關於無畏艦的建造爭議剛結束，輪到了新任職中高階官員的議題。

給大家升官，或者安排一些到達退役將校的退役儀式，這是會議上最和平的議程，當然，漢弗萊爵士認為今天的議程肯定沒這麼輕鬆。.z.br>

「一個關係戶?22歲的中校，雖然是超凡者，這也太難讓大家服氣了吧，我記得元帥22歲時候也只是一位少校來著，還是在他斬掉了一個大海賊後，被特別晉升的。」

費舍爾元帥站起身，用著洪亮的嗓門說道：「咳咳，材料你們都看了吧，有一位潛力巨大的年輕人，在足足三位重量級人物的推薦下，要加入我們海軍。現在我要把他特批為海軍中校，你們有什麼意見沒。還有，我個人想法是剛好避風群島那空缺一個職位，把他安排過去怎樣？」

「我反對，元帥。」

費舍爾的話音剛落，坐在左邊的一群將軍中就有一位冒出了聲音。

漢弗萊搖了搖頭，他估計有人反對，沒想到第一個站出來是這位。

這是一個難得沒穿海軍禮服的男人，在一群身穿白色海軍制服男人中，黑色的正裝和銀色單片眼鏡顯得額外不同，似乎魯芒的股票交易中心或者某家銀行的總裁辦公室更適合他的出現。

「哦，懷特總監，你有什麼不同的意見？」

費舍爾元帥只有對幾個下屬特別客氣，面前這位就是其中之一，威廉·懷特，王國海軍部造船總監，王國現役的大多數戰艦都是出自他的手筆。他也是唯一一位不是軍人還能出席會議的存在。

懷特總監不慌不忙地回覆道：「咳咳，元帥，我認為只給一箇中校待遇簡直是太委屈了這位天才，而且，把他送去避風群島吃沙子更是浪費人才，他應該加入我們造船設計部門，甚至五年後來接替我的位置。」

你看，我就知道懷特認為這麼快提拔一個年輕人肯定過於激進，畢竟他就是一個保守的人，等一下，這位總監在說什麼？漢弗萊懷疑自己聽錯了，嘴巴微張。

「哦？懷特爵士，你怎麼認為他更適合去造船部門?他可是一位超凡者，可不是工程師？」

費舍爾元帥故作驚訝地問道。

懷特拿出一份雜誌，正是去年的《世紀人物》，他翻到其中的附加頁，然後說道：

「無畏艦，就是我們以一百多萬金鎊價格給利夫王國建造的那個設計，其實真正的設計者就是這位安尼克，他的大口徑艦炮統一倍徑和集中在中軸線佈置的設計，讓全球的海軍主力艦一夜之間全部落伍，這是天才啊。在說，現在無畏艦設計並未完全，我們需要他來繼續最佳化，例如適航性和續航的最佳化。所以，單憑設計出無畏艦，他就足以來接替我的位置了。」

懷特說完，會議室內引起一陣議論，漢弗萊仔細聽了下，似乎還是正面的居多。

「不不不，懷特先生，我們海軍研發部不太認同你的後半段意見，當然，中校的確是委屈了這位奇才。」

坐在懷特邊上，身穿白色海軍將軍禮服的，帶著金絲眼鏡的海軍中將發出了自己的聲音。

「怎麼，米切爾將軍，你也要和我搶人了？給個理由吧。」

懷特爵士稍顯不滿的說道。

「理由很充分，和你一樣，只是把他侷限在艦船設計也是大材小用，我們研究院怎麼能錯失一位準院士勒。」

米切爾將軍微笑拿出幾份專利，然後展示給會議室的眾人。

「這份是光學測距儀，這份是內燃機，這份是汽車，這三份專利都是這位艾格斯堡的高材生獨自或者帶領團隊弄出來的產品。光學測距儀我不用多介紹了，海戰時候能精準測量地方艦船的距離，這是多麼大的優勢。但是，這只是其中最微不足道的發明，內燃機，這才是改變世界的東西。」

懷特皺了下眉頭，他反問道：「內燃機？一種新的動力來源？能媲美蒸汽機嗎？」

米切爾將軍立刻回答道：「媲美？不，這是完全的超越。蒸汽機笨重，熱效率值低，我們那些艦船想要啟動時，需要長達半小時以上的時間把鍋爐燒熱，蒸汽才能達到足夠的壓力來推動活塞。而內燃機不需要鍋爐，它能把輸出動力時間縮短到秒級，而且佔地面積小，動力響應快。在艾格斯堡現在流行的就是用內燃機代替馬匹，來拉動馬車來行駛。」

他稍顯激動的說完，然後伸出一根手指。

「一年，不，今年，皇家科學院肯定會把安尼克選為院士，如果他們今年不選，盧克，弗朗塔尼亞肯定會搶在我們前面，把他評選為外籍院士，任何一個有科學素養的人，都能認識到內燃機會帶來的改變。」

漢弗萊聽到這，已經不在懷疑自己的耳朵了，這位年輕的成就甚至可以媲美自己座椅前方的海軍傳奇，難怪元帥自信滿滿的要推薦他來海軍。這是條孵化出來，破殼的巨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