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聲,兩人對視一眼,賀言加速手裡的動作,眼看著聲音越來越近,賀言只得一個縱躍,跳到了旁邊的欄杆上,假裝自己還被捆綁在欄杆上。

當那人走過來的時候,兩個人都低著頭,閉著眼,一副還在昏迷的樣子。

那人看了看,沒有任何的懷疑,又去檢視老頭,他用腳踢了踢老頭,「趙老頭,嘿……」

那人踢了兩下,趙老頭沒醒,後面的人叫他:「黑子,趕緊的,我們回去繼續再戰。」

那人應了一聲,又踢了趙老頭兩腳:「你個酒鬼,哪天非喝死你不可!」

說完,又抬頭看了一眼賀言和簡兮,確定兩人還沒醒,就轉身走了。

那邊的人不停地在催:「趕緊的,這麼慢!一會兒裡面都等急了。」

聽見關門聲,賀言這才睜開眼睛,又跳回了簡兮的那根欄杆上,也不知道他是故意,還是意外,一個沒抓穩,險些掉下去,關鍵時刻摟住了簡兮的腰肢,這才沒讓自己摔下去。

只不過,他這麼一摟,兩個人的身體直接貼在了一起,簡兮都能感受到他身體上的每一塊肌肉。

賀言低頭看向她,兩個人四目相對,感受著懷裡的柔軟,他的心也是為之一振。

他慢慢垂下頭,看著她那雙茶眸,裡面就好像閃著萬丈光芒,格外的耀眼。

他淡聲開口道:「真想狠狠地親你,都先攢著,等我們逃出去再說。」

說完,他一手緊緊地攥住欄杆,另一隻手繼續與簡兮的繩索奮戰。

繩子終於被解開,兩個人順著欄杆爬下去,隨即輕手輕腳地往船尾走。

就在這時,趙老頭醒了,他冷聲道:「站住。」

兩個人的腳步一頓,轉身看過去。

趙老頭站起來,看著兩個人,緩緩地走過來。

賀言一把將簡兮護在身後,開口道:「趙爺爺,冤有頭債有主,您女兒的事情我們很遺憾,可是這事兒和我們又有什麼關係?您不能把我們父母的錯誤算在我們的身上吧?再說,這事兒究竟是怎麼回事還不知道,您也不能聽別人的一面之詞吧!簡立晨那傢伙根本就是魔鬼,他的話不能信。」

趙老頭走到賀言面前,才停下腳步:「冤有頭債有主?債主都不在了,我只能找你們。」

簡兮在背後道:「如果你們一定認定我們的父母就是債主,那他們已經死了,就算是已經受到了懲罰,您又何必還要追著我們不放,我們從小就沒了父母,何其不冤枉。」

趙老頭沒說話,也看不出他表情變化,不知道他心裡所想。

簡兮繼續賣慘:「您可能不知道,我從小在大山裡長大,沒人疼沒人愛,連個朋友都沒有,好不容易長大了,離開了大山,又被城市裡的孩子欺負,我們倆也是因為同病相憐才走到一起。現在在這星宿島群上,也是走得步步驚心,我們都是被人利用的工具,還要處處受敵,我們的想法很簡單,只想好好的活著。」

「您失去了女兒,我們其實很能理解失去親人的感受,可是您也想想,您女兒在多麼美好的年齡就無辜離世,換位思考,我們豈不是也如此……」

簡兮在趙老頭面前一通賣慘,說的賀言都為之一愣。

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簡兮嗎?

他家兮兮首先話不多,從來沒這麼健談過。

其次兮兮不太懂人情世故,說出來的話也不會這麼潸然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