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煌言走了有一會兒,漁陽端著茶走了進來。

“爺爺!張煌言來幹什麼?咱家和他沒有公事談啊,您怎麼哭了?”仗著爺爺寵溺,漁陽將茶放到漁老的桌子上小聲問道。

“就算是公事吧!”漁老嘆了一口氣,抹了一把臉。

“咱爺倆也有日子沒在一起喝兩盅,你去整兩個小菜,咱們爺倆喝點兒。”漁老揮了揮手。

“正巧,前些日子孫兒在錦州弄了兩壇七年的五糧液。據說當年埋在窖裡面,總共只有一百壇。”

漁老神色一黯,七年窖藏的五糧液。外面的市面上普通的五糧液都能炒到一百多兩銀子一瓶,這七年陳釀的五糧液得多少錢?

要知道修造虹螺山五糧液酒廠,也只是八年前的事情。七年窖藏已經是頂級的存在!

“算了!那酒還是你留著自己喝吧,老夫這裡有兩瓶八年窖藏的。乃是五糧液第一批酒,大帥送了兩瓶一直沒有喝。今天咱們爺倆,就喝這個。”漁老從桌子下面的櫃子裡面,拿出兩瓶酒來。

“爺爺!沒想到你這裡還藏著這麼好的酒,孫兒這就整點小菜去。”漁陽喜滋滋的轉身走出去,他沒看到當他轉身的那一刻,漁老臉上的悽然。

沒過多一會兒,漁陽樂顛顛的端了一盤子黃瓜拌耳絲,還有溜蝦段回到漁老的書房裡。兩瓶酒已經起開,一邊一瓶還放了個細白瓷的魚形酒杯。

“爺爺,整治了兩個小菜,都是您最喜歡的。”漁陽放好小菜,聞著酒香嚥了口唾沫。八年釀的五糧液,估計除了李梟、孫承宗這樣的人,別人根本弄不到。

敖滄海、滿桂那樣的自不必說,有了好酒第一時間肯定是灌進肚子裡。

“好,坐下吧!自己倒!”漁老指了一下對面的椅子。

“爺爺,今天什麼事情這麼有興致?”漁陽坐下之後,酒香直往鼻子裡面鑽。

“豬耳朵……!哎……!你小時候,有一年過年看見里長家孩子吃豬耳朵。回家你就吵著你爹要豬耳朵吃,結果被你爹打的那叫一個慘。哭嚎著來找老夫,給你烤山藥都不吃,就是要豬耳朵!”看著這盤紅油耳絲,漁老感慨頗多。

“那時候不懂事兒,只知道吃。不知道您老那時候,連一口粟子面餑餑都快沒得吃。那時候咱家的真窮!

多虧爺爺有獨門的手藝被大帥看中,咱家才有這樣的好日子過。爺爺,這杯酒俺敬您,沒有您俺還在家裡捱餓。”漁陽端起酒杯,遙敬了一下漁老,就一口乾了。

漁老臉色一變,隨即閉上眼睛,將眼前杯中酒一飲而盡。

“是啊!若不是大帥,老夫也不會有今天。”漁老放下酒杯睜開眼睛,紅腫的眼眶裡面又有淚水流出來。

漁陽沒注意到漁老的表情,剛剛下肚這杯酒甘甜綿柔,喝在嘴裡猶如一條火線,從嘴裡一直暖到胃。不是那種霸道的辛辣,而是暖熏熏的好像身體泡進熱水裡一樣。

“爺爺說的也不對,若不是爺爺有這手本事,大帥也不會給您這樣的位置。爺爺,有件事情孫兒想跟您說。”藉著酒勁兒,漁陽想撞撞爺爺的木鐘。

“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