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李梟本來應該睡在錦州衛戍區,可李梟卻選擇了錦州衙門辦公樓邊上的一處招待所。

說是招待所,但跟大酒店也差不了多少。

整個招待所裝飾得富麗堂皇,別的不說,單單是大堂裡面那頂巨大的水晶吊燈,就價值不菲。

李梟瞄了王廷章一眼!

王廷章的腦門兒開始冒汗, 肅立在一旁不敢動彈。

“還記得當年咱們在皮島的時候,好不容易燒了些水泥蓋了棟房子。

颱風來了,狂風暴雨中我摟著小玉在夾縫裡面忍了一個晚上。

現在……!

好闊氣!

鋪著地毯吊著水晶燈,牆面的大理石晃得人睜不開眼。

果然是不一樣了!”

王廷章腦門兒的汗水,如同小溪一樣流淌。

“大……大帥,下面都說,這是錦州朝廷的臉面, 所以……所以靡費了些。”

“你也知道靡費了些!

好啊!既然有閒錢蓋這東西,那說明你們錦州衙門很有錢。

你們錦州衙門, 從今天開始辦公費用減半。

人員,削減一成。

現在軍費緊張,你們錦州也要出一份力才行。”

“諾!”看著李梟老虎一樣的眼睛,王廷章只能應聲稱諾。

這真是引狼……不對,是引虎入室。

還沒怎麼著,辦公經費減了一半兒,人員也減少一成。

總算是把這尊大神送進了客房,王廷章像只洩了氣的皮球一樣,在李梟下面一層找了間靠著樓梯口的客房住下。

“府臺大人,您不用著急。

大帥不過就是這麼一說,他還是要走的,等大帥走了,這裡怎麼著不還是府臺大人您說了算。”

張師爺笑著向王廷章進言!

“你的意思是……!”王廷章沒精打采的看著張師爺。

“很簡單,大帥走了之後,也沒人查咱們的帳。

少了的辦公經費,走別的賬目。

開革的人員,再找個由頭弄回來。

大帥也不能天天在錦州盯著咱們的衙門查賬數人頭!”

王廷章聽了沒有說話, 一副不置可否的表情。

這衙門裡面的人際關係盤根錯節,每個人身後都靠著一個官兒,官後面還靠著官。

一層層下來,好多人都是他這枝節上伸出的藤蔓。

消減一成的人手,肯定也會削到自己身上。

都是被請託進來的,不少還送了重禮。真的開革了,也實在是說不過去。

“東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