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玉泉山的別墅裡面,孫承宗看著兒子孫銓給李梟上了茶。

揮揮手,示意兒子退下。

孫承宗已經很老了,前年看見他的時候,他的眉毛、鬍子、頭髮還有一些黑的。

現在已經全白了!

加上已經謝頂,碩大的腦門兒露在外面,如果拿起龍頭柺杖再捧著一顆壽桃,跟南極仙翁區別不大。

嘴裡的牙也不剩下幾顆,好在現在大明醫療技術突飛猛進。

通州陸軍醫院的牙科大夫們,為老人家安了一口假牙。據說這些假牙都是象牙磨製!

當然,按照老先生的身份。象牙也沒什麼了不起的,能讓他老人家多吃幾口飯,多活幾年,鯨魚牙都沒問題。

“還是你們年青人好啊,大老遠的從俄羅斯跑個來回也不算什麼。

老夫就不行了!

這人老了,就從腿上先開始老。

現在走幾步路,腿就疼的厲害。這柺棍,只要拄上就放不下嘍。”

孫承宗在賣老,但那雙矍鑠的眸子卻出賣了他。

哪裡有九旬老人,還有鷹一樣犀利的目光?

“俄羅斯沒什麼好東西,白熊倒是不少。

給您帶了兩張白熊皮,還有幾個白熊的熊掌。

白熊皮坐褥子墊子很暖和,白熊熊掌我也沒吃過,也不知道是個啥味道。

不過在極北苦寒之地生存,想必也有大補的功效,一併給您帶過來補補身子。”

“有心了!

前方戰事怎麼樣了?還是很膠著?”

“戰事暫時還算是平靜,從夏天打到秋天,入冬之後又打了察裡津大戰。

我們打累了,聯軍也打累了。

現在雙方都還算是消停,戰鬥差不多就是摸個哨,抓兩個俘虜啥的。

還有就是火力偵查,都是小股的班排級別戰鬥。

我們火力足一些,裝備好一些,這種戰鬥中大都是我們佔便宜。”

“自古作戰,兵甲犀利都是重要的一條。

不過梟哥兒你把握的最好一點就是,沒有動員超出我大明國力的軍隊。

這樣,即便是應對大戰,也不會動搖國本。

前些天我回河北老家一趟,我家那縣城也有了學堂。

他們讓我這個當祖爺爺的去剪綵!

弄了個紅綢子挽成兩朵花,然後一剪刀剪斷。

我心裡還琢磨著,這不是一刀兩斷的意思?

可家鄉人說,這是新興的禮兒,說是吉祥的寓意。

老夫也就從了他們,不就是大傢伙圖一個樂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