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人沒有繼續進攻,而是等了兩天。

這兩天時間裡面,就是兩軍斥候交手的時間。

雙方一個想要探聽對方虛實,另外一個想要拼命保住秘密。

在塔什干外圍五十公里的大草原上,雙方騎兵展開了一場生死追逐。

祖寬手裡拿著一直模樣奇怪的步槍,這種新式武器非常沉重。口徑居然是十二點七毫米的,這種槍是完全拿不住的。

只能架起三腳架,用以穩定槍口。

這種被大帥稱作狙擊槍最不一樣的就是,槍膛上方有瞄準鏡。

眼睛貼在瞄準鏡上,膠皮的邊緣貼在眼眶上有些不舒服。不過沒辦法,這已經是能夠找到的最好東西。

春季裡是風沙多的季節,可偏偏今天幾乎一絲風都沒有。

三角架架在坦克的炮塔上,為了適應塔什干的地貌,炮塔已經被漆成了黃色。

瞄準鏡裡面出現了一個蒙古兵斥候,雖然遠在千米之外,但瞄準鏡裡面確實鬚髮可辨。

這是一個很青年的蒙古人,渾身透著一股幹練的氣息。他的眼睛好像蒼鷹一樣銳利,他的身手像豹子一樣的敏捷。

他讓戰馬安臥在草地裡面,自己悄無聲息的向前面摸。

這個傢伙就是這樣,躲過了外圍的眼線。

很可惜,他沒有躲過祖寬的瞄準鏡。

他走的很慢,十字瞄準線穩穩的壓在他的胸膛上。祖寬很不確定,這種距離上能不能擊中這個人。

在此之前,他從未嘗試過在如此遠的距離上槍擊敵軍。

“砰!”灼熱的子彈離開槍膛,祖寬覺得自己的身子好像被牤牛撞了一下。痠麻的肩膀,讓祖寬感覺自己的胳膊是不是要廢了。

沒辦法,這是十二點七毫米的狙擊步槍。後坐力之強悍,絕對可以達到令人生畏的地步。

“團長!打中了!打中了!”身邊拿著望遠鏡的參謀,興高采烈的向祖寬恭喜。

“打中了?”祖寬嘴裡問出來的是疑問句。

因為巨大的後坐力,讓他的眼睛離開了瞄準鏡。這麼遠的距離上,肉眼看一個人跟火柴頭區別不大。

“真的打中了!”參謀很認真的回答。

“走,看看去!”祖寬很想看看,這種一千米外可以取人性命的步槍,威力大到了何種地步。

勤務兵就等在坦克下面,他的手裡負責看著幾匹馬。

翻身上馬,祖寬飛馳到了蒙古斥候倒下的地方。

儘管有心理準備,但祖寬還是震驚了。

這個斥候的左半邊胸口,完全被子彈轟開了。左胳膊直接不見了,暴露的胸骨還有內臟還在流血。

詭異的是,他的頭沒有任何缺損,甚至連血跡都沒有多少。

他瞪大著眼睛,好像還活著似的。不過祖寬知道,這種傷害下人基本上當場就會掛掉。

“那幫王八蛋說,這種子彈打在肚子上,可以直接把人打成兩截。以前我還不信,現在我他孃的信了。”

內臟的氣味兒瀰漫開來,這種味道很不好聞。祖寬也沒有了再看下去的興致,讓人把蒙古人戰馬欠走,自己騎著馬往自己的團部馳。

“告訴騎兵營,可以把蒙古人斥候放進來。讓上面派下來的那些神射手練練!他孃的,用這種槍,傻子都能幹掉一個敵兵。就這,還好意思稱神射手。”

祖寬認定,那些神射手之所以可怕。一多半的原因就是他們手裡的狙擊步槍,雖然聽說這種槍貴的要死,但確實是好用。

“團長,上面一共就派了五個神射手來。二團那邊也一樣!就十個人,能對付得了這麼多斥候?”參謀覺得,還是讓外圍的騎兵先阻攔一下的好。

“五個人?這五個人,面對五十人都沒問題。沒有必要,讓騎兵營的兄弟們做無畏的犧牲。聽說這兩天下來,騎兵營已經掛了幾十人。

都是咱們的手足兄弟,能多一個人活著回去也是好的。”

“諾!”參謀稱了一聲“諾”,跑出去傳達命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