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爺,你看君士坦丁堡打的那叫一個精彩紛呈。看看戰報上寫的,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咱們的觀察員素質有待提高了,至少要寫的有點兒故事性大家才會愛看。不是來回來去,都是這幾個形容詞。”

李梟放下手裡的幾張紙,對著曬太陽的敖爺抱怨。

敖爺穿著大花褲衩,眼睛上帶著墨鏡。躺在一張沙灘椅上,身邊的茶几上放著冰鎮葡萄酒,還有一個碩大的果盤。裡面的內容,只能用精彩紛呈來形容。

黝黑的胸毛被海風吹得不斷搖曳,在李梟這個角度看來,整個人好像在抖動。

“歇歇吧!人家打生打死,你派的什麼觀察員在那裡看猴戲。屍橫遍野血流成河,你哪次打完仗不是這樣。

你以為誰都能打出你那個交換比?你有大炮,有機槍,海里有軍艦,天上有飛艇。他們有什麼,手裡的刀劍而已。

有時候我都覺得,這仗打的沒意思透了。只要把步兵展開,然後大炮架上一頓轟。然後就等著對方打著白旗來投降就好!

就算遇到一些骨頭硬的不肯投降,大多也就只能選擇逃走。天上飛艇追擊,騎馬都跑不過天上飛的那東西。從天上往地上看,只有瑟瑟發抖的躲在山洞和林子裡,等著被步兵合圍。

有時候我都搞不清楚,這到底是打仗還是在打獵?”敖爺張嘴,吃下身邊侍女剝開的一顆荔枝。在嘴裡嚼了兩下,吐出一個小小的荔枝核。

“哦,原來你膩歪了這樣打仗。那好吧,明天把一師的武器都收回。讓後發給你們精良的刀劍,你們回到君士坦丁堡再撕殺一番,那樣比較過癮。”

李梟鄙視的看了一眼敖爺,老子四處弄錢給你們裝備起來機槍大炮。結果你們還不滿意,嫌棄這樣打仗沒啥意思,居然還說像打獵。

你們知道不知道,為了少死人,老子砸進去多少銀幣。

一枚重型火箭彈的炮彈一百枚銀幣,一顆四百六十毫米艦炮炮彈,他孃的要三百銀幣。飛艇的機炮,一枚炮彈就要一個銀幣。

那些被飛艇打死的人,他們其實是被銀幣砸死的。

哪一仗打下來,錢不是流水一樣的往外花。如果不是這次洗劫了君士坦丁堡,艾虎生都要甩手不幹了。

三十萬大軍萬里征戰,以現在大明國力根本支撐不住。更何況,大明如今也正在大發展時期。

各地的道路需要修,孩子們需要免費教育。沿海需要修港口,內陸需要修鐵路。到處都需要錢,而大明如今財政能夠掙錢的省份,也只有京城、遼東、山東、河北,陝西只有西安還算有些結餘。

其餘的省份大部分都有財政赤字,能夠收支相抵的地方已經算是不錯的省份。

基礎建設這東西,太他孃的費錢了。

海外殖民地就好多了,尤其是以新家坡和爪哇最好。因為有各種礦石的關係,澳大利亞過得也不錯。每天都會有數不清楚的輪船和機帆船,把各種各樣的資源運回到大明。

總之,現在是羅鍋上山,錢緊!

敖爺知道李浩說的是玩笑話,再沒有將軍會像他這樣珍惜士卒們的生命。一仗下來幹掉敵軍幾萬人,自己人只死了十幾個,李梟也會看著陣亡士兵的棺木悲傷不已。

他就是這麼個人,只能看見敵人死,看不得自己兄弟躺倒在血泊之中。可問題是,再先進的武器也沒辦法讓自己這一方不死人。倒黴的時候,拉肚子都會拉死。

這不是騙人,在印度作戰的時候,就有好多士兵拉肚子拉死。

後來李梟不得不把軍隊從印度撤出來,用他的話說恆河水乾脆就是一條流淌的毒河。

“你不是說今後沒仗打了,現在刀槍入庫馬放南山。袁可立的陸戰三師被你改編成了蘇伊士運河守備隊,克里特島被放棄了,塞普勒斯島也被放棄了。

陸軍沒仗打,海軍也沒有仗打。天上飛的飛艇成了運輸大隊,老子也只能躺在海邊曬太陽。要不,咱們找條船去海上釣魚?”

“不去,這樣大的太陽能把你曬得跟黑炭一樣。小心他們把你當黑奴抓起來,送到澳大利亞的礦山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