繳獲的迫擊炮彈非常多,這些傢伙自然也就不知道珍惜。一陣的狂轟亂炸,射速快到了驚人。直到炮管兒被打紅了,這才停下來往炮管上澆雪。

他們才不在乎這炮明天還能不能打,給攻擊部隊足夠的火力支援,少死幾個弟兄才是正經。

祖寬指揮著兵“吭哧”“吭哧”的往山頂上跑,喘氣的聲音大得嚇人,好像在拉一個破風箱一樣。他孃的,當了這麼多年的兵都是騎馬衝鋒,現在倒好得撒丫子跑。

老子又不是步兵,天天要跑五公里越野。

被印度軍佔領的各個山頭上都響起隆隆炮聲,印度軍向岡仁波齊神山上發射炮彈,用來阻礙明軍的進攻。明軍這邊的大部隊,拼了命的往各個山頭上砸炮彈。

火箭炮好像流星一樣,飛快竄上空中,然後落下來砸到印度軍的陣地上。好多印度火箭炮,還來不及發射,就被摧毀在發射架上。

祖寬衝到前面的時候,大鬍子連長渾身是血,也不知道是別人的還是他的。正帶著人,趴在石頭後面和山頂上的印度軍對射。

戰壕前面百十米的地方,趴著好多屍體。全都是後背朝上趴著,沒有一個往後跑的孬種。

祖寬趴在石頭後面看了一會兒,怪不得這麼難打。山頂上單單是機槍就有三挺,而且還一會兒一換位置。輕機槍就這手好,可不短變換位置,不像重機槍那樣死沉死沉的,換個機槍陣地得好長時間。

最讓人生氣的就是,因為佔據著高度優勢。他們的手榴彈可以扔的很遠,可明軍這邊是仰攻,手榴彈扔不上去,也就少了一種火力打擊手段。

“擲彈筒上去,把那幾挺機槍給老子敲掉。”先頭連因為要輕裝奔襲,沒人帶槍榴彈或者擲彈筒啥的。後續部隊上來,擲彈筒這種神器就出場了。

擲彈筒這玩意跟小型榴彈炮似的,專打三百米之內的敵軍火力點。五十毫米的口徑,爆炸威力足夠把機槍手連帶副射手都送上西天。

果然,擲彈筒這種神器一出。戰場上局勢立馬改觀,前後不過十分鐘時間,三挺機槍全部被擲彈筒敲掉。剩下的人,被擲彈筒點名一樣的招呼。

就在火紅的朝陽剛剛褪去,銀白色的陽光照耀在雪地上的時候,祖寬果然帶著人攻佔下來山頂陣地。

上了這座主陣地才知道,這地方居然還是個指揮所。巨大的地下掩體裡面,有足足數十名軍官的屍體。屍體橫七豎八的倒在血泊中,看樣子跟阿鼻地獄沒啥卻別。

剛剛鬆了一口氣,祖寬就命令士兵們快些分散,戰利品一會兒再搶也來得及。

根據祖寬的經驗,只要敵軍一處陣地被攻佔,在沒有傷員的情況下,那支軍隊肯定會土崩瓦解。印度軍採用的是鐵索連環計,陣地像是穿肉串兒一樣,一層層誓死保衛領秀。

這次攻堅戰,就是來了一手黑虎掏心。直接將你的主陣地拿下,現在就要看看明軍的大炮施展威力。一個山頭一個山頭的轟下來,沒幾天這片草場和土地,都變成大明的屬地。

任你今天崩得再歡實,也得面對現實。

祖寬趴在戰壕裡面,手裡拿著望遠鏡向下看。

空氣中瀰漫著烤肉的味道,透過陣陣濃煙,可以看到矮一些的印度人正在調動。這邊炮火居高臨下打過去,那些印度人一瞬間就陷身於滾滾濃煙之中。

不得不佩服,滿爺這一招兒黑虎掏心是真的狠。岡仁波齊神山是這裡的最高峰,火炮居高臨下幾乎是無敵的。手下人正在加固陣地,想要奪回陣地,需要付出慘重代價才行。

尖刀連死了四十多人,算是被打殘了,教導隊也死了十二個,心疼的祖寬心裡直抽抽。全團大大小小的傷亡,足足有一百多人。

取得幹掉一個營廓爾喀人的戰果,實在沒什麼好顯擺的。

廓爾喀人被全殲,一個俘虜都沒有抓到,這讓祖寬有些不爽。可沒辦法,這一仗玩的就是突襲。許多廓爾喀人被堵在工事裡面,燃燒彈扔進去連燻帶燒,想活下來得有孫猴子的本事才行。

燒焦的廓爾喀人屍體,就順著陡峭的山坡往下扔。有些滾下去百十米,被石頭攔住。有些倒黴的,沒有被攔住,結果不斷碰撞著摔下山,摔得支離破碎的。

那些沒有燒焦的屍體,也直接扔下去。天空上有好多禿鷲,就等著吃這些人的肉。這裡的牧民死後,一向有天葬的習慣,禿鷲吃起人來非常熟練,沒有一隻挑嘴的。

祖寬看到過天葬的過程,其實就是把人大卸八塊,然後喂禿鷲。不理解這些人到底怎麼想的,但漢人終究是講究入土為安,最好還是帶回到家鄉安葬。

祖寬沒辦法把手下人的屍體帶回到大明,只能讓人搜尋柴火,架起來直接燒。本來等著在木架子邊上撿肉吃的禿鷲,被火苗嚇得四處亂竄,藉著斜坡跑了幾步,然後撲稜著翅膀飛上藍天。

兄弟們的屍體一具也不能少,燒成骨灰之後裝在骨灰罈子裡面帶回去安葬,也算是在家鄉入土為安。

教導隊裡面,有幾個人的錦州人,祖寬拿著火把親手把他們點燃。生前是一個鍋裡攪馬勺的袍澤,應該不會在乎骨灰混在一起的問題。

忙活完了這一切,看看時間已經是下午。

管後勤的祖大用帶著兩百多個兵,扛著飯食爬上了陣地。每個人都擔著蓋著小棉被的扁擔,開啟棉被裡面是油紙包著的大肉包子。

真的是大肉包子,一個包子有巴掌那麼大。牛肉蘿蔔餡的大包子,咬一口順著嘴角往下流油。因為被棉被包裹著,送上陣地的時候還是熱乎的。

還有人挑著的是熱乎乎的大米粥,大兵們用吃完的罐頭盒子盛滿了粥。一口包子一口粥吃的十分暢快!

祖寬吃了三個包子,一邊曬太陽一邊端著罐頭盒子喝粥。祖大用從懷裡掏出煙,抽出兩根塞在嘴裡點著了,分給祖寬一根。都是祖家的家生子,從小玩到大的交情。不然,祖寬也不放心把後勤交給祖大用來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