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神佛似乎聽到了刀疤的祈禱,當刀疤感覺腦漿子都要被震出來的時候,炮擊終於停止了。

掩體裡面土腥味兒和酸臭味兒混合成一股新的味道,要多難聞就有多難聞。

“出去,快出去。”刀疤拼了命的喊。

包子山高度也就一百五六十米,身體好的從山下跑上山用不了幾分鐘。

戰壕裡面到處是刺鼻的硝煙味,可以看見穿著屎黃色軍裝的印度人已經開始衝鋒。這些傢伙腦袋上包著頭巾,好像一個個碩大的羊鞭。

在山腳下一大群印度兵,舉著槍向山上的明軍射擊。

刀疤屁股中箭一樣衝向迫擊炮陣地,三個迫擊炮陣地毀了一個。迫擊炮被炸掉了五門,萬幸存放彈藥的地方沒有被火箭彈炸掉,不然刀疤手裡連一丁點兒反擊的炮火都沒有了。

“對著山腳下放槍的王八蛋,給我狠狠的轟。”刀疤現在很慶幸,今天發動衝擊的是印度兵,而不是彪悍異常的廓爾喀人。

沒等明軍這邊的迫擊炮發射,印度那邊的迫擊炮已經開始轟擊明軍陣地。迫不得已,刀疤只能更改命令,優先供給敵軍迫擊炮。這時候居高臨下,視野的優勢就顯現出來。

明軍可以一覽無餘的看到印度人的迫擊炮陣地,而印度人根本沒有辦法看到明軍山頂反斜面的迫擊炮陣地。

槍炮聲打的震天響,子彈在天上“嗖”“嗖”的飛,不時有人中槍哀嚎著倒地。兩個民族的軍人,瘋狂的向對方傾瀉著鋼鐵。陣地上響著各種聲音的咒罵聲,孃老子的聲音不絕於耳。

印度人這一次是瘋了,帶頭的軍官把帽子扔在地上。凡是退過帽子計程車兵,抬手就是一槍撂倒。

重壓之下印度人瘋了一樣往前跑,前邊的人被子彈擊中,後面的人緊接著補上,

一排陣地前面忽然出現了一群裹著黑色頭巾的傢伙,一排長的心往下一沉:“上刺刀,廓爾喀兵。”

中午飯剛剛吃完,刀疤就跑到了作為預備隊的二連三連。

“你們兩個連鼓搗出來一百人,一連側翼陣地丟了,需要有人去拿回來。”刀疤只是短短的說了一句,就端著茶缸子“咕嘟”“咕嘟”的喝水。

兩個連加在一起三百來人,也就是說三個人裡面就要抽出來一個。點名的時候所有人心裡都在打鼓!

刀疤看著一張張熟悉的臉,帶頭對著大明的方向跪了。手裡端著的酒碗一口乾掉,碗狠狠摜在地上。

“兄弟們,印度人把一連的陣地撕了個口子。我們要去把口子給填了,沒別的廢話,兄弟們看我咋整你們就咋整。你們要有卵子就他孃的給我一個樣玩命!。”

刀疤停頓了一下,鐵青著臉,目光像刀子一樣掃過跪著的百十個爺們兒。

“這會兒想走的,拔腳就能走,是個人就怕死,沒啥丟臉的。不想做軟蛋孬種的,就跟老子上去。也讓那些廓爾喀人瞧瞧,咱們大明爺們兒是怎麼日他們的。等到了地方,別他孃的磨磨唧唧,有趴地上躲子彈的,他媽的我刀疤送他碗大個疤。”

跪了一地的爺們兒表情肅殺,沒人退出。只有乾了這碗壯行酒,把酒碗摔在地上的“啪嚓”聲。

“兄弟們,想不想給爹孃老子張臉。”

“想!”

一聲喊,震天動地!

阿卡四七步槍,每人四個彈夾五發手榴彈。帶著油封的箱子開啟,裡面全都盒子炮。每人給配了一個,外帶三個彈夾。從倭國人那裡弄來百十把武士刀,每人帶著一把。

包子山陣地太重要了,李虎把所有能折騰的火力全都折騰來了。就連留在海上保證炮火支援的致遠艦,都把炮火搖了過來。

包子山剛剛被廓爾喀人佔領的表面陣地,立刻火光一片。

刀疤平端著步槍,雪亮刺刀被陽光照得晃人眼。帶頭衝向包子山,頭也不回的喊了一句:“遼軍威武,大明威武!滅了狗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