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七章(第1/2頁)
章節報錯
太陽才剛剛升起來,太學的門前已經是人山人海。原本空曠的廣場上停滿了各種馬車、牛車、甚至是驢車,好像整個京城的人都來到太學。
經過擴建的太學,單單是大門就有兩丈高。漢白玉的大門潔白莊嚴,正中間黑底金子寫著太學二字,乃是孫承宗親筆。兩側的漢白玉柱子上寫著兩行字,分別是知識就是力量,落後就要捱打。兩行字銀鉤鐵畫,一看就是出自大家隻手。
對知識充滿了渴望的年青人來說,這扇大門就是傳說中的龍門。至於他們,就是那一條條想要越過龍門的鯉魚。
呼朋喚友稱兄道弟的聲音不絕於耳,脖子上挎著笸籮的小販不斷在人群中擠來擠去。這些人早起趕路,油條是最好是吃食。一大笸籮油條,不大一會兒就變成了一大堆銅哥兒。
如果想要吃好一點兒,遠處涼棚地下。有小攤子擺著桌椅,豆腐腦,稀粥甚至還有豆汁在賣。幾個夥計忙得連喘氣的工夫都沒有,竹筐裡面的碗幾乎要摞到頂棚上去。
“老哥哥,我總覺得我家虎娃考不上。他從小好武,這舞文弄墨的本事學也學不來。”
“老弟!這你就不知道了,從太學畢業的學生可以直接進入到山海關的陸軍軍官學校學習。聽說三年學成之後,就能當上連長。你可聽好了,是遼軍的連長,可不是那些守備兵的連長,許可權大著呢。”
“真的!可惜,我那娃身子骨不結實。我也不願意讓他去打仗,兵兇戰危的,我家可就這一條根!”
“不願意去軍校,還可以去其他地方。農事有農研院,機械有機械院,還有醫學院和地理學院。我聽說最吃香的,叫什麼電學院。不過去那個學院和不大容易,需要調查祖宗八代。只有身家清白的子弟,才能進入那裡讀書。
可是有小道訊息,電學院畢業之後。第一年的薪金就是這個數……!”
“多少?”
“一月兩百銀幣,乖乖,在京城好地段買個四合院三千銀幣。人家幹三年,就能在京城置辦家業。”
“只要能考中,都差不到哪裡去。孩子們現在讀的書,可不是以前舉人老爺們讀的八股文。那些奇奇怪怪的符號,我都不認識。聽說是來自大食的學問,算起數來極度便利。
我家賬房現在扒拉起算盤來,都沒有我家孩子打的好。”
“孩子們學習了六年,基本上都會了讀書寫字。算一些算數,也都是張口就來。多虧了大帥,不然俺一個趕車的。家裡八輩子也沒出一個識文斷字的,現在有個孩子能出息成這樣,真是祖墳冒青煙嘍。”
“可算是大帥的政策好,孩子們沒學那些沒用的八股文,現在學的東西都很有用。有時候上街買菜,他算的比老子算的都明白。有時候他不會的題來問老子,老子他孃的哪裡明白。
哎……!氣死個人!”
“這茬孩子,可趕上好時候嘍。”
“以前嚼咕都混不上,現在……”
太學側門大開,十六名全副武裝計程車兵端著大八粒步槍,步槍上的刺刀在朝陽下熠熠生輝。所有人等,沒一個敢踏上漢白玉的臺階。這裡只有手持准考證的學子可以進入,其他人冒然闖入,肯定會被擊斃當場。
大明現在的風氣很好,規矩都是明擺在那裡,誰犯了規矩就要接受懲罰。只要在規矩內辦事,包準你活得像游魚一樣愜意。
今天是熊賜履表現權威的一天,一個月前還在和李浩在遙遠的西域,翻出小河墓地的乾屍,一個月後的今天。自己居然成了太學的祭酒,年紀青青驟得高位,人生際遇之奇無出其右。
熊賜履穿著一條黑色長褲,上身的件白色半袖上衣。左胸兜裡插著一根鋼筆,利劍一樣的筆夾露在外面。
身後站著李梟親自幫他選出來的助手,這些都是最優秀的基層教室。他們有些是以前的說書人,有些是從遼軍退下來的文化教員。好有些,甚至就是遼軍中退下的大老粗。雖然是大老粗,但經過遼軍識字班的教育都識字。
熊賜履抬頭看了一眼太陽,又鬧出懷錶對了一下時間。走到話筒前面,大聲的喝道:“蒼天作證,我太學將做到公平無倚。厚土為鑑,我太學將做到一視同仁。
不管你是官宦子弟,還是寒門出身。不管你是名家高徒,還是自學成才。只要你成績優異,便可入我太學就讀。
此乃我太學的誓言!若有違欺,人神棄之。”
熊賜履每念一句,其餘的人跟著念一句。禮部的贊禮官拖著悠長的聲音大喊:“入考場!”
四名壯漢推開了太學大門,一長溜十排桌子,開始接待手持准考證入學的考生。
每個考生的准考證上都有編號,按照編號找到自己的考場。就連考號,都是事前貼在桌子上的。大都十三四歲的考生們,大都很懂事。走到先生們的身前,都會躬身施禮。同一考場的考生彙集到一起,由兩名遼軍士兵引導著進入考場。
“法度森嚴!如此大事操持得有條不紊,你舉薦的那個熊賜履,還真是個不錯的。”遠處觀看的孫承宗點點頭。
“年紀青青,能夠有如此統籌全域性的能力,前途不可限量。”張煌言也點了點頭。
能得到這兩隻老狐狸的點評,而且頗為正面,李梟心裡也很暢快,一頂識人之明的帽子妥妥戴在腦袋上。
“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這些年熊賜履跟著我家老四,踏遍北方九省。所走路途,又何止萬里。所立下的功勳,一個太學祭酒難酬其功!”
“徒步行走九省,為我大明探尋修築鐵路,一個太學祭酒有些拿不出手了。”孫承宗嘆息一聲。
“此子尚年青,在此歷練幾年之後,再行重用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