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天府的人來了沒有?”毛承祚知道,單憑他這幾個人,絕對不可能跟能征善戰的遼軍硬碰硬。在來的路上,已經讓一個身在京城公安局任職的狐朋狗友調集人手。

“來了!少爺,您看。”金魚眼手一指,衚衕口那邊兒已經停下三輛馬車。十幾個拎著槍的傢伙,正往車下面跳。

“哼!一會兒讓你嚐嚐爺的厲害,跟老子鬥。給我上!”眼見援軍就在衚衕口,毛承祚心裡立刻拖底。手一揮,身後的十幾名隨從手持棍棒圍了上去。

“你們是警衛團的?你們團長孫之潔這傢伙前天晚上還和老子在一起和花酒,就憑你們也敢打爺的人。乖乖的認頓打,老子饒過你們這一次。不然……,鬧到你們團長那裡,把你們都開革了出去。”毛承祚站出來,手指幾乎戳到順子的鼻子。

順子回頭看了一眼人群中護在孫承宗身邊的孫之潔!

孫之潔腦袋快要縮回到腔子裡,心裡已經將毛家的女性問候了十八遍。

“你小子怎麼跟這樣的紈絝混在一起?”孫承宗眼神兒不善的看了一眼孫子。

在這位爺面前,孫之潔是真孫子。

“爺爺!就是……應酬,應酬!”孫之潔腦門兒開始冒汗。

“哼!回家再和你算賬。”孫承宗鼻子裡面哼了一聲,表示極度不滿。

李梟給了順子一個手勢,順子會意。扭過頭的一瞬間,手已經抓住毛承祚指著他的手指。

“咔嚓!”一聲脆響,毛承祚立刻殺豬一樣的叫了起來。

“你……你居然敢傷我們家大少爺,順天府的兄弟,上啊!開槍!開槍打他們。”金魚眼看到毛承祚的手指被硬生生掰斷,嚇得一縮脖子。然後像是隻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吼起來!

衚衕口沒有動靜,順天府的人一個都沒進來。帶隊的人心裡正在叫苦!他們的人還沒全部從馬車上下來,百十支左輪手槍已經對準了他們。

左輪手槍,高階貨!他們這些公安也就只有老式的燧發槍而已,對面這些人居然一人兩支。常年在京城地面上混,心裡自然知道今天惹禍了。

“順天府的人不會來了!”李梟揹著手走過來,看了一眼仍舊嚎叫不停的毛承祚。

“大……!大帥!”看到人群中走出的李梟,毛承祚魂兒都飛了。

“知道這家人是什麼人麼?軍屬!還是我遼軍烈士家屬。你居然敢這麼作踐,抬起頭來我看看,你是不是瘋了?”李梟慢條斯理的跟毛承祚說話。

毛承祚這會兒腦子忽然好使起來,立刻趴在地上:“我是瘋了!我瘋了!大帥您看在我爹的面子上饒過我這一次,別和瘋子計較。”

“瘋你媽!”李梟一腳踢在毛承祚的臉上,毛承祚立刻鼻血長流。

“軍屬!還是兩代軍屬,光天化日之下你居然敢這樣對待。平民老百姓還不知道被你欺負成什麼樣兒?順子,打斷他兩條腿送順天府。我倒是要看看,尹繼善這個傢伙要怎麼審。”李梟惡狠狠的看了毛承祚一眼,轉身走向寒風中的孤兒寡母。

身後傳來毛承祚的慘叫,李梟權當狗叫。

“老人家!對不住,我來晚了。您兒子是遼軍哪個部隊的?”李梟走到老婦人身前,給老婦人施禮。老婦人趕忙回禮:“大帥!這可使不得,可折煞人了!

俺兒是四師的,原本在虎爺手下當差。前些天聽說在一個叫什麼武威的地方打仗,被蒙古人給打死了。骨灰剛剛送回來,這幫人就上來要拆房子。我說過了頭七,他們不許。

大帥,俺是真怕兒子回來找不著家,一輩子做個孤魂野鬼啊!”說著說著,眼淚又從眼睛裡流出來。

看著白髮蒼蒼的老人家,又看看等著怯怯大眼睛看著李梟的兩個孩子。李梟嘴裡好像堵了一塊棉花!

“老人家,既然大帥來了。你這靈堂擺多久都沒問題,來人,幫著把這裡收拾一下。”張煌言從後面走了過來吩咐道。

一群大兵走過來,幫著收拾東西。那些看熱鬧的人,也有過來幫忙的。

“老人家,剛剛讓人打斷他的腿就是為了給您出氣。您放心,這件事情沒有這麼輕鬆了結。張先生,你找個地方讓她們孤兒寡母的安置下來。”孫承宗也走了過來,拱手給老婦人施禮。

老婦人不知道孫承宗是誰,慌慌張張的還禮。她沒有想到,如今大明權勢最大的三個人,就站在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