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利!尤其是最高權利,箇中的爭奪一定是充滿了各種博弈。這是人類精神,體力,智慧結晶的凝結。勝利者將獲得一切,失敗者將失去所以。

這是一場零和博弈!

如今主導這場零和博弈的,不是京師裡面的朱由檢和魏忠賢,而是距離京城數百里外的李梟。李梟做夢也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影響大明帝國的政權交接。這個時候不撈足了好處,老天爺都會瞧不起自己。

王承恩當天晚上就走了,吳三桂帶著一個騎兵連護送。

許顯純是真喝高了,第二天早上醒過來的時候,腦袋還是暈暈的騎不成馬。李梟還用誘惑性的語言,形容山海關的蟹黃小籠包有多麼的好吃。

在李梟的蠱惑下,許顯純嚐了一下蟹黃小籠包。這一次侍者換成了幾位妙齡少女,燕地少女的風韻。許顯純眼睛眯成一條線,拉著這個的手,拍拍那個的胸。關心的詢問她們的發育狀況,十足的中年油膩大叔形象。

吃著吃著,許顯純發覺就到了中午。於是,早飯改成了午飯。祖大壽履行了諾言,拋開一切事情,帶著妹夫吳襄陪著許顯純神吹鬍侃。一直到許顯純出溜到桌子底下,這才算散席。

無論多麼大的官兒,喝多了就會吐。晚上醒過來的時候,許顯純發覺自己飢腸轆轆。

祖大壽是好人,帶著妹夫吳襄又過來了。話說得豪邁,人也厚道。看不得同僚捱餓,特地來請吃飯。

都是武人,吃飯註定要喝酒,喝酒註定要喝多。喝多了,自然走不成。到了太陽再度升起的時候,許顯純終於意識到,如果再不走自己會生生的醉死在山海關。

匆匆吃了一頓炸油條稀粥之後,許顯純帶著自己的隨從上了路。此時,他已經比王承恩晚走了一天兩夜。

許顯純還在路上賓士的時候,王承恩已經到了乾清宮。整日整夜的趕路,王承恩的身體都快被馬車顛散了架。走到朱由檢身前的時候,身子都在打晃。

“事情怎麼樣了?”朱由檢看到頭髮散亂,臉色枯黃的王承恩被嚇了一跳。

“回萬歲的話,李梟……!李梟他要山東。”王承恩把李梟的要求敘述了一遍。

“啪!”朱由檢一巴掌拍在龍書案上,臉氣得煞白。

八十萬兩銀子朱由檢不在乎,不就是錢嘛,登了基不但國庫裡面的銀子是他的,連內帑的銀子也是他朱由檢的。李梟任山東巡撫,敖滄海任山東提督。孫承宗任山東布政使,這他孃的是把山東當他家的。如果這樣安排,這還是不是大明的領土,這還是不是朱家的江山。

“萬歲!李梟狼子野心已露,如果不盡早除之,恐怕日後會呈尾大不掉之勢。老奴今去山海關,見李梟手下軍卒兵強馬壯。他還帶老奴去看火器試射,以老奴觀之,只需要一顆炮彈這乾清宮怕是都要化為齏粉。

此賊,實在是我大明第一國賊。萬歲千萬不可允他之請!”王承恩跪伏在地上,渾身顫抖著進言。

“放肆!國家大事,豈容你一個老奴妄言!”一個女聲的斷喝,王承恩渾身打了一個激靈。不用抬頭看,他都知道說話的是誰。大行皇帝的老婆,皇后張氏。

張皇后柳眉倒豎,惡狠狠的盯著跪伏在地上的王承恩。

“老奴該死,老奴該死!”男人不能和女人一般見識,不男不女的人更加不能和女人一般見識。尤其是這女人還是皇后的情況下!

“萬歲!現在最緊迫的事情是魏忠賢,閹黨把持朝綱禍亂社稷。閹黨黨羽公然為魏忠賢修建生祠,李梟一介武夫不過是疥癬之疾,閹黨才是我大明的心腹大患。

如果這時候因為一個山東得罪李梟,閹賊把遼兵引入京城。恐怕禍起蕭牆就在眼前,到了那個時候萬歲可還有江山在?”

張皇后慷慨陳詞,朱由檢眉頭緊鎖。

不要輕易得罪人,尤其是女人。這句話不管到了什麼時候,都是天下至理名言。張皇后這話聽上去是一心為朱由檢著想,實際上她是恨魏忠賢恨到了骨子裡。

老孃和那麼多小娘皮爭丈夫的寵幸容易麼!好不容易算是懷了孩子,你他孃的找人給老孃做無痛人流。這筆爛賬,老孃就是做鬼也要和你算個清楚明白。

大明江山在張皇后眼睛裡連個屁都不算,把魏忠賢碎屍萬段才是她想要乾的事情。當然,還有魏忠賢那個所謂的“老婆”客氏。

這兩個王八蛋,就算是把他們剮上一億刀,都不解張皇后的心頭之恨。

朱由檢的臉色開始變幻,腳步胡亂的在偏殿裡面踱著。

張皇后說的沒錯,給李梟一個山東,今後還能慢慢的整治他收回來。可如果讓魏忠賢把李梟勾引來京城,那發生什麼事情都有可能。就算是把自己廢了,另立一個王爺做皇帝,他魏忠賢也不是幹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