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看了沒良心炮,晚上又被你在這忽悠一下。現在許顯純應該已經懵了,只要你略微猶豫一下,他一定會把魏忠賢交給的底牌扔出來。”走到包間的門口,孫承宗住了嘴。

“您老就算是看穿了也不要說出來,一會兒看看許顯純到底會有啥好條件。不過我還是那個意思,咱們只能幫信王。不管怎麼說,他都是大明正統。佔著道義上的優勢,咱們真要是幫著魏忠賢,別的不說,光是國人的口水就能把咱們淹死。”

“老夫也是這個意思,不過從許顯純嘴裡套出魏忠賢的條件來。也可以在信王哪裡多勒索一些東西,咱們既然不想幫著魏忠賢,那就多撈一些好處好了。”孫承宗點了點頭。

李梟能夠識大體,主動維護大明正統。這讓孫承宗很欣慰,畢竟這年月人們的心裡還是認為,朱家的皇帝才是真正的皇帝。魏忠賢就算是廢了信王,也得另立一個朱家的王爺出來當皇帝。

孫承宗不知道,李梟早就知道後面發生的一切。甚至他連朱由檢未來的年號都知道,崇禎!

不幫著朱由檢,卻去幫著魏忠賢那隻死人妖,這種錯誤打死李梟都不會範。

推開包間的門,見到毛文龍正在跟許顯純熱絡的聊著。看那投機的程度,距離拜把子也不遠了。毛文龍這個親和力極強的傢伙,很適合搞這樣的接待任務。

“處理些事情,許兄不要見怪。一會兒兄弟自罰三杯!”李梟對著許顯純拱手,對著艾虎生使了一個眼神兒。艾虎生立刻吩咐走菜!

小廝遞上溫熱的毛巾,李梟接過來擦了臉。“先帝大行,這時候正是許兄忙的時候,怎麼忽然間來到了山海關。可是九千歲有什麼吩咐?”李梟放下手中毛巾,揮了揮手屋裡的小廝全都退了出去。

“呃……!”許顯純有些為難的看著毛文龍還有孫承宗。尤其是孫承宗,這傢伙下野魏忠賢可是下了絆子的。現在當著他的面商量造反,這事情怎麼說都挺過份的。

“這屋子裡面都是自己人,毛督師、還有孫先生都是信得過的人。小弟身為遼東總兵,沒有毛督師和孫先生的幫襯,這兵是一天也帶不好。”李梟說得很鄭重。

為了讓許顯純更加深入的瞭解,這兩個人在遼軍中的地位,李梟還特別強調了一下。

“哦,原來如此!呃……!咳!”許顯純緊了緊嗓子。

“大行皇帝新喪,京裡有人想要趁機作亂。九千歲的意思是,調你的遼軍進京。一切都聽九千歲的調遣!”許顯純說出了此行的目的。

果然不出所料,跟老陳福打聽到的訊息差不多。飛鴿傳書,可比許顯純騎馬要快多了。

李梟沒說話,只是和毛文龍還有孫承宗碰了一下眼神兒。

“九千歲希望兄弟儘快出兵,時間不等人。”許顯純見到李梟不說話,趕忙補充了一句。

“許大哥,既然你叫我兄弟我叫你大哥。有些事情您可不能瞞我!”李梟沉聲說道。

“我怎麼會瞞著兄弟?你這是從何說起?”許顯純明顯的一愣。

“許大哥,你如實告訴我。誰要圖謀不軌?我們到了京城究竟要對付誰?九千歲在京城,到底是怎麼個境況?”李梟一連問了三個問題,然後和毛文龍、孫承宗三個人三雙眼睛,老鷹一樣盯著許顯純。他們三個不準備放過許顯純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

許顯純被看得發毛,這三個傢伙的眼神太過犀利,給他帶來了巨大的心裡壓迫感。

“呃……!”雖然屋子裡面沒人,許顯純還是心虛的四下看了看。

“說吧!這裡沒外人!”李梟不耐煩的催問著。

“信王!”許顯純不出意料的說出了一個名字。

“不對吧!許大人,信王是先帝遺詔中的繼位人。而且依照大明律令,也是最近支的親王。他繼位合乎律法,又有遺詔在手。他怎麼會造反,自己造自己的反?”孫承宗一開口,許顯純就沒話說。

錦衣衛出身的傢伙都是粗人,許顯純根本就不是一個好的說客。這次魏忠賢派他來,就是看中了他和李梟有交情。說穿了,就是來套交情的。

偏偏李梟沒有單獨見他,而是拉了兩隻成精已久的老狐狸來陪著。一般來說,能和老狐狸一起玩的至少也得是個年青狐狸。許顯純就是一隻豺狗,智商上被完全碾壓。

“呃……!九千歲說遺詔有假,而且陛下死因成謎。所以,想要調兄弟你進京。”許顯純也不是一點兒沒有準備,面對孫承宗的問話,開始信口胡謅。

錦衣衛手下辦的冤獄多了,楊鏈和左光斗那口供都是假的。在胡謅方面,許顯純可謂是專業人士。

“這可是大事件,有九千歲的手令沒有。如果沒有的話……!我們進京,就屬於私自調兵。那罪名,我和梟哥兒的腦袋可扛不起。”說話的毛文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