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李梟?”楊漣好奇的看著李梟。

御史臺的訊息雖然比不上錦衣衛,但也絕對不會慢到哪裡去。雖然不太相信山海關傳回來的謠傳,但這二位看到李梟還是忍不住打量一下。

李梟各自算不上高,只能說是中等身材。穿著一身草綠色的棉布軍裝,眉眼說不上好看,但卻有著一股英氣。

“正是下官!”把總也算是七品官兒,現在咱李梟是正經八百的正團職幹部。

“這裡是怎麼回事?”左光斗同樣打量了一下李梟,然後問道。

“手下人不懂規矩,沒有給門子行腳錢,所以……!慚愧!”毛文龍趕忙過來拱手陪著笑臉。

“夢白兄的名聲都讓你們給敗光了!毛總兵,正巧我們也來拜會尚書大人。一起吧!請!”

楊漣說完,帶頭走進了趙南星的尚書府。門子愣愣的看著,心裡已經把楊漣家裡女性操了一遍。可嘴裡卻不敢說出來,只能看著楊漣和左光斗,把毛文龍李梟等人帶進了尚書府裡面。

來到趙南星的書房外面,楊漣攔住毛文龍和李梟一行人。畢竟這裡是人家趙南星的書房,楊漣和左光斗屬於晚輩,擅自帶人進去極度的不禮貌。

“毛總兵暫且等待一會兒,我二人進去通秉一聲。”左光斗對毛文龍還算是客氣,對著毛文龍一拱手,然後徑直走進了趙南星的書房。

書房就是官員們在家裡辦公的地方,趙南星正在和幾個幕僚看摺子。禮部掌管國家的祭祀,慶典,還有皇帝和宗親的婚事等等。要說忙,也沒咋忙正經事。要說不忙,那純粹是瞎掰!

左光斗和楊漣進入到書房,看到趙南星端坐在書房正中央。旁邊的客座上,坐著一位東林黨的老朋友李三才。

“下官拜見尚書大人!”

“免了!坐吧!剛剛外面什麼事情,吵吵嚷嚷的。難道說老夫躲在家裡,都沒個清淨?”趙南星隨意指了指座位,對這兩位五十歲左右的東林黨中堅力量,趙南星還是欣賞的。都是自己的學生,說話也算是不見外。

趙南星最近有些頭疼,前年遼陽剛剛失陷的時候。提議李三才任遼東經略,結果被群起而攻之。

現在想要提名孫承宗為薊遼督師,還沒上書就被廣泛反對。探聽了一下皇帝的口風,結果皇帝啥也沒說,一點兒態度都沒有。這讓趙南星好像老虎抓烏龜,沒地方抓撓。

楊漣和左光斗先是給李三才施了禮,然後才坐下來說道:“剛剛遼東總兵來府上拜見,因為不懂京城的規矩得罪了門子。所以……!”

“遼東總兵,那個叫做毛文龍的?”趙南星還沒說話,李三才卻打斷了左光斗的話。

“對!就是那位毛總兵。”

“哼!閹賊的羽翼,我看這門子倒是有眼色,該賞!”李三才鼻子裡面重重“哼”了一聲。

“呃……!”楊漣和左光斗對視了一眼,畢竟李三才是前輩。與顧憲成,趙南星,鄒元標交情莫逆數十年。他們這些後生晚輩,不好當面駁斥。

“哦!對了,這位毛總兵的舅父是山東布政使沈光祚。剛剛他還說,其父與老師有舊。他父親號見泉,蘇州人。”

“見泉……!原來毛文龍是他的兒子,可嘆見泉一生仁義,卻生出這麼個兒子。黨附閹賊,為虎作倀!”

“呃……!畢竟是故人之子,是不是見見?”看到李三才又插嘴,楊漣趕忙請示趙南星,希望這位大佬賞臉見一面。楊漣和左光斗都覺得,雖然毛文龍是魏忠賢舉薦的。但似乎也算是可以搶救一下的那波人!

趙南星看了一眼李三才,又看了一眼左光斗和楊漣。還沒等說話,李三才恨恨的說道:“故人枝子!見泉無子!”

這一句話算是石破天驚了,在書房外面等著的毛文龍聽得清清楚楚。這就是赤裸裸的打臉了,我老爹沒兒子。那我是從哪蹦出來的?

毛文龍氣得臉色發青,兩隻拳頭緊緊的攥著。瞪著書房們的眼眸像是一條嗜血的狼,李梟從來沒有看到過毛文龍眼神這樣的兇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