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廣州外海,李梟意外遇見了鄭芝源率領的船隊。聽說李梟要去夷洲找紅毛鬼的麻煩,鄭芝源堅持要跟著李梟去夷洲。

其實李梟就是客氣客氣,多一些兵還是好的。更何況,鄭芝源手下那些傢伙都是常年在海上打家劫舍的悍匪。戰鬥力非常之強悍,如果是船上肉搏。李梟估計自己這兩百多人不夠人家塞牙縫兒的!

李梟戰船靠近赤嵌城海面的時候,老天爺非常給面子。或許是有颱風要來,天上佈滿了烏雲。海面上一絲光都沒有,整個海面黑漆漆的。遠處赤嵌城的燈火,比火柴頭還要小。

老天爺真幫忙啊!

約翰分辨了好久,才算是分辨出哪裡是赤嵌城。

“那裡臺江西側的一鯤鯓,臺灣總督哈爾西在那裡建了一座稜堡。稜堡裡面鑄有炮臺,稜堡下面就是鹿耳門港。戰艦都停泊在那裡!赤嵌城在臺江的東側,那裡面的港口不大,只能停泊小船。

稜堡裡面一直駐有大概三百人,三戰艦上的船員也有四五百人。赤嵌城裡面,常駐的陸軍就有八百多人。加上僕從,大約有一千一百多人。

赤嵌城方圓五十里的地方,都在他們的控制之下。和澳門不一樣,赤嵌城是荷蘭國建設。而不是葡萄牙人控制,跟葡萄牙東印度公司沒有任何關係。所以……!”

“我知道!不會讓你去做內應,或者勸降什麼的事情。今天老天爺這麼幫忙,我可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你確定那些戰艦都在港裡?”

“都在港裡!三艘戰艦都在維修,而且快要到颱風季了。誰也不想航行在海上的時候,遇到颱風的。您看,那邊亮著聯排燈火的,就是停靠在鹿耳門港裡面的荷蘭戰船。”

約翰說得沒錯,這年頭兒在海上遇到颱風真就是十死無生。

“鄭大哥,看你的了!”李梟指著那幾盞聯排的燈籠說道。

“沒問題,趁黑悄悄摸上去不是難事兒。上一次在澳門外海,就是這麼幹的。”

“上一次是一艘戰艦,現在是三艘。你的這三百人未必吃得下,再說荷蘭士兵的戰力不俗。我想讓你集中人進攻一艘船,剩下的船你只要派兩個人上去放火。

我們這邊看到火光,就用炮轟他孃的。你的三百人,對付一百多荷蘭水手,應該問題不大。不要放火燒船,我想要一艘五桅大船。荷蘭人號稱海上馬車伕,他們的戰船還是不錯的。”

“這更加沒問題,就讓大人瞧瞧我們的手段。”鄭芝源好像非常有把握,咧嘴一笑就抓著繩子,猴子一樣蕩回到自己的船上去。

“跟老二說,一會兒看到火光就用大炮轟。瞄準點兒,別打歪了。萬一炸了鄭家的人,可就不好了。”

“諾!”傳令兵領命之後也走了。

李梟走到哪裡,鄭森就跟到哪裡。他不想錯過每一次學習戰爭的機會,或許是基因裡面帶來的狂暴,小小的心靈裡面已經喜歡上一切與暴力有關的活動。

船慢慢的航行著,炮手們裝填完畢之後。就靜靜的等著,一想到有可能會得到一艘完整的荷蘭戰船。李梟心裡就高興得想唱歌兒!

這個年代,荷蘭人號稱海上馬車伕。造船術說獨步天下也不為過,能夠得到一艘完整的荷蘭戰船。如果把上面的火炮,全都改裝成能夠發射開花炮彈。那這艘船將無敵於海上!

至少在北方,倭國和朝鮮那些戰船都不值得一提。就算是陳海龍的船,見到裝備有四十門火炮的戰船,也只能裝鵪鶉。

李梟就站在甲板上,眼睛死死盯著遠處的海面。

“著火了!著火了!”鄭森拍著巴掌,指著著火的地方。

李梟很詫異,因為著火的地方距離他並不遠。粗略測算一下,大概也就是一千多米的樣子。沒想到在黑暗中,自己的戰船駛到了這麼近的地方。也幸虧今天晚上是這種天氣,鄭芝源他們才能肆無忌憚的靠近荷蘭戰船。這種距離,對於銅鑄大炮來說簡直是小兒科。

“向外撤一些,距離拉開一些。不能靠得太近!”李梟立刻命令,拉開距離。

“諾!”

不過這更加利於炮手瞄準,跟所有遠距離武器一樣。距離越近,命中率就會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