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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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藍的天空懸著火球一樣的太陽,雲彩好像被太陽燒化了,從頭頂到天邊也看不到一朵。
地上的土塊滾燙滾燙的,幾隻灰黑色的蝗蟲,安著彈簧似的蹦來蹦去。盛夏的陽光像是辣椒水,無情的抽在暴露在陽光下的一切。
李梟看著遠處的廣州城,這他孃的就不是人待的地方。
“這他孃的就不是人待的地方。”李梟錯愕的回過頭,他還以為自己的想法有了迴音兒。
說話的是二弟李休,跟著軍中的粗漢。除了學習怎麼駕船打仗,這小子還學了些別的東西。
“大人!這廣州巡撫這是故意晾著咱們,官場規矩,怎麼也得有人來碼頭接一下咱們。”
“有人來接了!”李梟把手裡的望遠鏡遞給了李休。
珠江水面上出現了一艘氣派的官船,其他的船隻看到這艘船紛紛避讓。船頭撥開水波,晶瑩的浪花被船頭撞的粉碎,在陽光下閃耀著絢爛的光。
一面紅底黑字的鄒字牙旗,被河風吹得半張不張。
“廣州水師提督鄒維璉!陳四福就是他的手下,前些天鄭爺引薦我們見過。陳四福收下的錢,有八成是代他收的。
這傢伙認錢,心也挺黑。但信譽不錯,只要你拿錢他就會幫你辦事兒。”李休看了一眼來的官船,立刻認出了上面的旗子。
廣州水師提督,按道理講也算是三品武官,跟自己這個山海關總兵屬於一個級別。只不過,大明曆來不重視水師。鄒維璉這個水師提督,照比李梟的山海關總兵名頭,還是差了一些。
“看起來,還是錢比我李梟的面子大。”既然雙方是合作關係,鄒維璉肯定會給自己這個面子。既然升起了將旗,那人一定就在船上。同時也說明,這位鄒提督,和廣州巡撫蔡善繼並不是一路人。
“對面是山海關李大人的船麼?”李梟和李休他們正在說話,官船已經靠近。官船上一名校尉模樣的傢伙,對著李梟的船大吼。
“大哥,這個人就是陳四福。這一次,多虧他發動了一百多艘火船,火攻荷蘭戰船。不然,我這船可能就被打成篩子了。”
李休每當想起炮彈呼嘯著擊中船體的聲音,心裡就有些後怕。那天晚上,如果戰事再耽擱一會兒。荷蘭人的戰船發揮出數量優勢,那麼多大炮一起轟自己。就算不把自己打沉,也絕對會造成非常大的傷亡。
當了水軍李休才知道,一個合格的船員有多麼的寶貴。沒在海上混過幾年的傢伙,根本稱不上是合格的船員。
自己的麾下,敢說是合格船員的,絕對不超過兩百人。那些新兵蛋子,還得靠這些老兵來帶。以前大哥說,水軍是一個需要長期磨合的軍種。自己還不信,以為靠著大船就可以橫行海上。
現在看起來,訓練起一支水師來。遠比訓練一支陸上軍隊,要難上很多。
“是啊!桅杆都被人給打折了。”李梟回頭看了一眼接上之後,短了一截的桅杆。時間很緊,在澳門沒來得及徹底修好。這一次,得在廣州好好修修。不然,李梟很怕返回皮島的途中,在海上出點什麼事故。
大海不比陸地,一旦出事很可能就是致命的大事,馬虎不得!
“陳大哥,我大哥就在船上。多日不見,小弟多謝陳大哥仗義出手。”李休站到了船頭,對著對面喊道。
“原來是李兄弟,我奉我家大人之命。前來迎接李總兵李大人,下官可否登船一敘?”
“哈哈!多謝陳大哥盛情,請!”
接受了李休的邀請,陳四福踩著跳板上了李梟的船。
“陳大哥,這位就是我大哥。”陳四福上了船,李休立刻幫他引薦。
“下官見過李總兵!”陳四福愣了一下,立刻施禮。他聽說過這位李總兵年紀很青,但絕對沒有想到,居然會這麼年青。想想自己今年三十六歲,才混成個遊擊,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陳大哥請起來,雖然咱們官職不一樣。但在這地方,咱們只論私誼。我與紅毛鬼私鬥,陳大哥你肯冒著風險出手援助,兄弟感激不盡。”李梟拱拱手,難得這位陳四福能說一口流利的官話。
雖說李梟聽著還是彆扭,但總比聽不明白的粵語要強。對於兩輩子都生活在北方的李梟來說,粵語就是另外一種語言。
“呵呵!既然大人這麼說,下官也就不客氣。李兄弟年青有為,真是讓哥哥羨慕。至於感謝的話,說起來哥哥的確有愧。收了你那麼多錢,再不辦事兒,俺老陳的名聲可就壞掉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