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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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朝鮮的前車之鑑,李梟只是幹了半杯。這燒刀子一進肚子,就開始造反。從嗓子到胃裡面就好像吞下一塊燒紅的碳,灼燒的感覺瀰漫了整條食管。
艾虎生坐在敖滄海的邊上,跟著這貨碰了一杯。喝了一半兒就受不了,結果被敖滄海拎著脖子灌酒。敖爺對於和尚買梳子的事情,還是很介意的。
部下的幾個連長來敬敖滄海的酒,艾虎生這才被放過。不過已經是臉紅脖子粗,好像全身的血液都聚集在腦袋上一樣。
眼見敖滄海被部下拉走拼酒,艾虎生挪了個座來到李梟身邊。“大當家,敬您一杯。艾虎生有今天,全靠您。沒您,這條命早就交代了。”艾虎生說完,仰脖就灌進去一杯。
這就是喝多的前兆,話多能喝跟頭驢都能聊半宿。
“都是緣分!怎麼樣,在島上住的咋樣?”李梟也乾了杯中酒,這點兒面子還是要給的。
“分了一套房子,比在平壤時候還要好。”
“現在的房子小了點兒,沒辦法的事情。咱們這地方,一年能施工的日子也就半年。今年爭取多蓋點兒房子,到時候一人分一間大的。”
“大當家,有個想法一直沒敢說。不知道……!”艾虎生看著李梟的臉色,猶豫著說道。
“有啥不能說的,在皮島只要你有本事,啥事兒都好商量。”
“您看啊!咱們給軍卒們發銀子,軍卒們得揹著銀子回家。這年月七八十兩銀子可不算少了,萬一這路上遇到歹人……!當然,咱們的軍卒自然是能打的。可您想,那些攜帶銀子的商賈是不是很不方便?
還有朝鮮和倭國的海商,他們在海上運輸貨物。賺取的銀子,也大都隨船帶著。海上有時候比陸地上還不太平,除了颱風海嘯。還有數不清的海盜,這些海盜非常兇殘。好多劫了船的人都是不留活口,我們以前走海的時候。經常看到海上飄著腫脹的屍體,好些已經被魚啃的破破爛爛。
慘吶!”似乎是想起了傷心事,艾虎生的眼圈兒有些發紅。
“你想說啥。”說話囉嗦,容易悲風傷秋。絕對符合酒精中毒的初級症狀!所謂酒後吐真言,就是這時候。李梟覺得,應該在他昏迷不醒之前,掏出他的心裡話。
“以前跑船的時候,我總是這麼想。說如果……!我說的是如果!
有這麼一個人,或者一個呃……!商賈!這個商賈要有遍佈全國的鋪面,我們只要在一個地方把錢存放在他那裡。然後就可以在他全國的鋪面上,把錢再取回來。這樣,經商就不用攜帶大量的現銀。
您比如說,就咱們給軍卒們發放的軍餉。完全可以只給他們發一個憑證,等他們到老家的時候,再拿著憑證把錢從鋪子裡面取出來。這樣士卒們就不用帶著銀子,冒著被搶劫的危險回家。
對於那些海商們來說,那就更加方便了。在這個地方存了銀子,在其他地方可以取出來。再也不用提心吊膽,自己的銀錢在路上被賊人偷,被賊人搶了去。
當然,這種事情收些錢也是應該的。畢竟誰也不能給誰白忙活!您想,一年到頭南來北往的客商如果都這麼幹。那得賺多少銀子!
還有,這些客商不可能一起來提銀子。咱們可以拿一些銀子出來放貸,這樣咱們還能收取利息。如果能用來投資,那利潤肯定會更高……什麼礦山啦,煤礦啦。如果有人想買房子,咱們可以把錢借給他。然後讓他每個月還錢就成,最後還給咱們的可能是房款的一倍不止。”艾虎生越講越興奮,手舞足蹈的像是個猴子。
李梟傻子一樣的看著艾虎生,這貨說的不就是銀行麼?連按揭貸款都想出來了!一個古人能有如此現代的思維?李梟甚至覺得這貨也是穿越過來的,說,你是不是叫雲浩!
“這事情聽起來不錯,你想怎麼把這事情辦起來?”想法倒是不錯,不過就是不知道艾虎生這傢伙是不是光會玩嘴炮。如果是光說不會練眼高手低的嘴把式,還是趕緊送回到朝鮮去。
“大當家跟朝鮮國王關係不錯,咱們這裡又挨著鴨綠江口不遠。咱們先做朝鮮海商的生意,在平壤設立一處鋪面。朝鮮的商賈可以將銀錢存在裡面,如果他們去大明做生意。可以攜帶著咱們的憑證,到大明沿海取款。回去的時候呢,在大明沿海把錢存進去。就可以回到平壤取款!
山東沿海和河北沿海的重要港口我都去過,那些大港一年裝卸的貨物多,自然流動的銀錢也多。咱們不用到處開鋪面,只要在山東河北沿岸開設幾個就可以了。
首先是登州,這是山東最重要的港口。然後是即墨,那也是山東……!”看起來這傢伙真的走遍了山東河北的港口,掰著手指頭說得頭頭是道。
不過說著說著,腦袋就杵在了酒桌上。一張嘴,嘔吐物就“噼裡啪啦”的掉在地上。
“喝……!”敖滄海和手下斗酒回來,看到趴在桌子上的艾虎生,硬要拽起來繼續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