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光祚只是愣了一下,隨即露出了微笑。

“你是個可用的,可願意在布政使衙門當差啊!”自己的親外甥是個什麼脾氣有什麼本事,他當舅舅的自然清楚。這主意絕對不是外甥想出來的,很可能就出在眼前這個腦袋瓜裡面。

小小年紀,能有這份心計。看上去又是個讀書人,來日前途不可限量。這時候不收歸羽翼之下,那還要等到什麼時候。

“大人!小人受毛大人救命之恩,曾經立誓效忠毛大人。”李梟的瞎話張嘴就來,鬼才願意在你這布政使衙門混。現在不是老子在跟您外甥混,是您外甥現在跟著老子混吃喝。

“既然這樣,今晚老夫就為你引薦水師陳提督。”沈光祚說得胸有成竹!

今天晚上,山東的官員都要參加新任登萊巡撫孫元化的迎接晚宴。當官兒嘛,人脈很重要。這種歡迎儀式,只要不是家裡死了老爹老孃的大事,一般都會來參加。

作為山東水軍的一把手,陳海龍自然也會來。

沈光祚給李梟一行就在布政使衙門找了個院子住下,和沈光祚的後宅靠得非常近。

“梟哥兒!咱們真的要拿這些人頭換銀子?那些當官兒的都是屬貔貅的,陳海龍更是見到銀子走不動的人。你讓他們拿錢,那恐怕很難!”五爺來山東幾次,對山東的官員都很瞭解。

陳海龍在山東官場,那是出了名的貪。手下有一千人,他敢報兩千員額。

人家的貪是有家傳的,他老爹陳鱗就是一代鉅貪。可他老爹好歹能打仗,當年露梁海戰的時候。他爹就是明軍總指揮,那一役島津家的薩摩精銳損失殆盡。

陳海龍卻是隻能貪不能打,依仗著老爹的名頭在山東混了個水師提督。平日裡最大的功勞,就是為山東經濟做貢獻!說穿了,就是走私!

“沒關係,咱們不缺錢也不用要他的錢。咱們只要船,能運東西的大型貨船。最好還有戰艦!這東西造起來太慢了,咱們需要有現成的船才行。船才是咱們來山東的目的!”

“你小子看樣子又是憋著壞,搶上癮了吧。這一次在金州,好多東西都來不及搬走只能燒了。老子也覺得可惜!”敖滄海躺在床上,不時掀一下被褥看看。

在遼東睡慣了炕,現在睡床還真不習慣。尤其是身子一動,床“嘎吱”“嘎吱”的響,讓人有了十分齷齪的聯想。

“搶到手的東西,不得已只能燒了。誰他孃的不動心,咱們今後要發展,還得靠山東的支援。跟山東地面上的官兒打好交到非常有用!

今後你的火槍隊,還得在山東招兵才行。憑島上那幾個人,挑不出多少合用的。”

晚飯的時候敖滄海和五爺喝了點兒酒,晚上要辦事情沒敢喝多。

剛到亥時的時候,沈光祚派人來請李梟。李梟趕忙帶著敖滄海和五爺,跟著來人來到了沈光祚的書房。書房裡面坐著兩個人,一個的沈光祚,另外一個穿著武官服色的人。想都不用想,這位肯定就是山東水師提督陳海龍。

“見過布政使大人,見過提督大人。”李梟對著兩人一一施禮。

“沈大人,這位是……!”陳海龍看了一眼李梟,發現不認識。狐疑的看向沈光祚,不知道他讓自己來到底要做什麼。

“這位小哥兒是本官外甥,遼東都司毛文龍的贊劃李梟。這次來是有事情要和提督大人商談!”沈光祚笑著讓李梟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