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大慶律法第二十條(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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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小甲可以不理會安建章的目無王法,卻不敢隨便接話魏定邦的無法無天。
誠如申小雪所言,她的身上流淌著皇家的血脈的人,本身就是王法,所以真要鬧起來,也不會怎麼樣,頂多被人說幾句皇族霸道橫行。在這京都之中,皇族霸道橫行本就是常事,與人為善的皇族反倒是另類。
即便是當今聖上定下天子與庶民同罪的律條,但真正實行下來,沒什麼人當真敢拿皇親貴胄開刀的。因而目無王法對於京都皇族來說,是微乎其微的小過錯,做得實在太過火的,也只是被聖上斥責幾句罷了。
可無法無天不一樣,這個詞裡面最重的就是無天二字,大慶的天便是天子慶帝,無天那就是不敬天子,那就是欺君之罪,就算是皇親國戚,倘若碰上天子心情不佳的時候,也是有可能被砍頭的。
申小甲回過頭來,擰著眉毛,粗粗地上下打量一眼有些微胖的魏定邦,嘟囔道,“腦袋大,脖子粗,不是大官,就是紈絝……這般年輕,多半是紈絝了,能上醉仙居二層樓,估計還是個有名的紈絝,”側臉看向申小雪,揚了揚眉毛,“你認識他嗎?”
申小雪有些羞澀道,“王兄,我已經好些年沒回京都了,對這裡的人和事也不是很熟悉……”
“他應該是魏長更的兒子,相貌很是相像,就是比年輕時候的魏長更要胖一點……”鍾厘末抱著膀子,忽然道,“我以前和魏長更打過交道,印象非常深刻,而且這小子腰間懸掛的那枚玉佩上面寫著一個魏字,該是錯不了。”
聽鍾厘末如此說,申小甲這才注意到魏定邦腰間的玉佩,嘖嘖嘆道,“我和這位魏公子還真是孽緣不淺啊,送咱們到大鳴湖的那個黑臉船家好像就是他的手下,如今又在這酒樓裡碰上,果然應了那句話,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吶……就是不知是他的禍,還是我的禍。”
便在申小甲三人低聲探討魏定邦來歷的時候,魏定邦瞥見了冷淡如霜的申小雪,先前因為站在樓下,並未瞧清申小雪的面容,而今近距離細看之下,不禁心中有些燥熱,眼神裡流露出一種令申小甲極為厭惡的神情,輕聲對方英雄問道,“聽說你在城門口當值,平素裡接觸的人應該很多吧……你認得那女子是誰嗎?”
方英雄自剛才上樓便一直在觀察申小雪和鍾厘末,只不過他關注的重點並非是申小雪,而是腰間懸著雙鐧的鐘厘末,總覺得似乎自己很久以前就見過那對鋼鐧,此刻被魏定邦的提問驚醒,定了定心神,知道魏定邦問出這話的真實心意,搖了搖頭,意味深長道,“不曾見過,但看她穿著打扮,應該沒有說謊,確有可能是郡主。”
魏定邦似乎沒有聽出方英雄的話外音,依舊目光火熱地盯著申小雪,舔了舔嘴唇道,“或許是哪位藩王之女吧,回頭幫我打探打探,若能成就好事,本公子重重有賞!”
方英雄麵皮抽搐一下,本欲勸諫幾句,畢竟當今聖上對待藩王的態度非常明顯,一削再削,此時若是魏府和某位藩王結成姻親,無疑是招禍之舉,但想到這些都與自己毫無關係,癟了癟嘴,終究還是懶懶地應諾一聲。
申小雪感受到魏定邦那種熾熱的目光,面色一寒,狠狠地瞪了魏定邦一眼,冷冷道,“你看什麼看!”
“你不看我,怎麼知道我在看你……”魏定邦滿臉賤笑道,“既然你在看我,那我也可以看你,咱們倆都在關注彼此,說明很有緣分,不如再進一步認識認識,為表誠意,我先來……本公子名叫魏定邦,家父大慶左相魏長更是也!敢問姑娘芳名……”
申小雪眼中的厭惡更甚,冷哼一聲,打斷魏定邦的話,別過臉去,忽地抱著申小甲的手臂道,“我為什麼要把自己的名字告訴你,你爹是魏長更很了不起嗎?”
魏定邦見申小雪對申小甲竟如此親密,不由地妒火中燒,面色陰沉道,“姑娘,我是為了你好……這裡是京都,豪貴之間關係複雜,你若早些讓人知道自己是誰,便可少去很多爭端,也不會給自家長輩招惹禍端。”
申小甲寵溺地摸了摸想要繼續冷嘲熱諷的申小雪,斜眼看向魏定邦道,“魏公子,即便你是左相之子,也不能當眾調戲我妹妹啊,先前你還說我們無法無天,我看在這京都之內,真正無法無天的是你吧!”
魏定邦沒有想到申小甲又把無法無天四個字還了回來,更沒有想到那個冷豔女子竟是申小甲的妹妹,不禁有些為難起來,若是將來自己真的想要迎娶申小甲的妹妹,那今日恐怕不能做得太過,至少不能獅子大開口索要一萬兩,真結了仇就不好做親家了。
輕咳一聲,魏定邦面色稍微和緩了一些,裝出一副彬彬有禮的模樣道,“原來是血衣侯的妹妹……魏某方才並非是調戲,而是真心想要詢問令妹芳名,還請勿要見怪!”
申小甲不鹹不淡道,“理解,你這種年紀,看見美女難免情不自禁,但下次注意點,這樣的確很沒禮貌……還有啊,你別痴心妄想打我妹妹的主意,瘌蛤蟆和白天鵝根本不是同一個物種,一丁點可能性都沒有。”
說罷,申小甲便對鍾厘末使了一個眼色,牽著申小雪轉身朝著雅間走去,沒有半點想要和魏定邦繼續廢話的意思。
“等一等!”魏定邦即便再怎麼愚笨,也明白癩蛤蟆和白天鵝的差別,盯著申小甲和申小雪的背影,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眼神一寒,打定注意,急聲叫喊道,“難道你們想就這麼直接走了?”
申小甲再次停下腳步,嘆了一口氣,迴轉身子,歪著腦袋道,“那不然呢?你還有什麼指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