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在眉睫。

數十把橫刀逼近申小甲的眉睫。

“嘿嘿嘿!”沈琦發出得意的公鴨嗓陰笑。

前一刻還被勒得面紅脖子粗,翻著白眼的申小甲忽地收起了滿臉痛苦的表情,嘴巴一斜,發出了慣用的幾聲嘲諷,“呵呵呵!”

在橫刀距離黑白短髮僅有一寸左右的剎那,申小甲突地抬起右手手肘,向後一靠,同時右腳狠狠地踩在沈琦的右腳腳背上,腦袋奮力一仰。

“哎喲!”沈琦被申小甲一撞,頓時眼冒金星,腳背上和腹部又傳來陣陣劇痛,疼得淚水狂飆,單腳在屋頂上跳來跳去。

“小爺我最近惡補了體能訓練,肺活量驚人,就是站在這裡不動,被你勒上個半盞茶時間也屁事沒有……”申小甲腳步一錯,避開數十把橫刀,滿臉譏諷地看向沈琦道,“你現在這個樣子,我要是用個成語講,就是……跳樑小醜!”

沈琦憋紅了臉,一邊跳著腳,一邊指著申小甲,惡狠狠地對黑衣武士怒喝道,“杵著那兒當木頭樁子呢!給我上啊,你們今晚不砍死他,明天我就讓人把你們剁碎了餵狗!”

黑衣武士面面相覷片刻,一咬牙,一發狠,再次提刀劈向申小甲,使出平素演練無數遍的刀陣。

迎面最前方的幾人橫刀砍頭。

左右兩側的幾人斜劈肩膀。

站在申小甲背後的幾人蹲身斬腳。

另有幾人站在幾步之外,掄起手臂扔擲橫刀,靶心便是站在中心點的申小甲。

深吸一口氣,申小甲豎劍與身前,右腳一跺屋頂,飛旋而起,堪堪躲過扔擲過來的橫刀,下落時收起雙腿,躲開下方砍腳的橫刀,曲腿一蹬,將迎面而來那幾名橫刀砍頭的黑衣武士踢飛,後空翻轉一圈,避開斜劈肩膀的幾把橫刀,緊握霜江劍左右揮拍幾下。

當!霜江劍重重地拍打在左右兩側的黑衣武士胸膛上,發出幾聲悶響,猶如重錘捶擊般直接將黑衣武士得胸口砸得凹陷下去,各自噴出一口鮮血,倒飛落下屋頂。

穩穩飄落的申小甲輕笑一聲,趁勝追擊,劍影如錘,每揮舞一下,便會砸飛一名黑衣武士,直至來到最後一名黑衣武士前,扭劍一刺,霜江劍扎透對方的身體,飆出一道血花。

正當申小甲想要抽劍而回的時候,一旁的沈琦忽地厲聲道,“抓住他的劍!不要讓他拔出來,只要你做到了,我保證讓你的孩子一生衣食無憂!”

那名黑衣武士登時眼神變得狠厲異常,雙手死死握住霜江劍劍身,縱然是劍鋒嵌進雙掌之中也毫不在乎。

申小甲皺了皺眉,用眼睛餘光瞟了一眼身後,注意到沈琦撿起一把橫刀高舉頭頂攻來,速即彈出一腳,踢飛那名黑衣武士,左腳向後一抬,正正地抵住沈琦的胸口,令其不得再進分毫。

沈琦驚訝地看著申小甲那隻修長的左腿,無論自己怎麼揮刀都夠不到申小甲的腦袋,瞪大眼睛道,“怎麼回事?”

“很簡單,因為……”申小甲左腳用力一踩,右腳順勢抬起,迅疾地踢在沈琦的下巴上,雙手在身子落地的瞬間一拍屋頂,一個鯉魚打挺,翻身而起,傲嬌地吐出後半句,“小爺我是大長腿!”

沈琦連連退後數步,用手捏了捏有些許脫臼的下巴,根本不理會申小甲的胡扯,看了看手裡的橫刀,一拍腦袋,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是姿勢不對……”立刻換成反手握刀,再次表情兇惡地衝向申小甲,疾呼一聲,“再來一次!”

申小甲表情怪異地看了一眼沈琦,並沒有留在原地與其拼鬥,而是轉身朝著城主府另一處房頂奔去。

沈琦立刻提刀跟了上去,面色陰狠道,“你跑什麼?”

“我這會兒手裡刀劍都沒有,傻子才留下跟你打!”

“那你也跑錯方向了啊,醉月樓在我身後這邊……”

“誰說我要逃跑?我是在找刀!”

“這話聽著耳熟……”沈琦伸手指著下方城主府內的某處,佯裝好意提醒道,“那邊地上有幾十把刀,還有一把你的霜江劍,你該往那邊跑才對!”

“你當我是憨批嗎!”申小甲輕啐一口,撇著嘴道,“那邊四周全是你的人,我跳下去就是自投羅網!”

“你不是腰間有十八把刀嗎!”

“小爺我不是瞎子,剛才看見你衣服裡面的軟蝟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