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直說。”

老吳只得老實交代:“當時他一臉胡茬,還衣衫襤褸的,我沒認出是誰……”

陸景:“現在認出是誰了?”

老吳:“嗯……是您父親。”

“……”陸景頓時沉默下來。

老吳對陸家父子的恩怨,多少也瞭解點。

但他覺得,兒子不會連父親被車撞了,都不關心一下的吧。

所以他還是壯著膽子交代了一句:“您父親在鑫寧醫院休養……”

“行了,我知道了。”

陸景結束通話了電話,靜靜看著窗外微微泛白的天空發呆。

他現在事業有成,也終於追到了喜歡多年的女人。

他的生活安穩,他彷彿也找到了兒時媽媽在身邊時才有的幸福。

這段日子,他過得很好很好。

可聽見那個男人回來,他的所有好心情,頓時消失無蹤。

只剩濃烈的煩躁。

他沉默著坐了兩個小時,慢慢理清了一些思路。

陸興與回來,一定是衝著他來的。

不管他們倆關係如何,他都是自己生物學上的父親。

坐視不理容易落人話柄。

尤其如今楊桃董事會里,多得是人準備抓他錯漏。

一旦被他們知道,自己對車禍住院的父親不管不顧,一定會大做文章。

不如主動花點錢擺平他。

陸景想明白了,便開了張一千萬的支票,叫來陳橙,讓他送去醫院給陸興與。

陳橙立馬去辦了。

可沒過多久,陳橙又打電話通知陸景,為難地說:“陸先生不願意收支票,他說他只是想親自見你一面。”

陸景倒是想不見,但一個大活人長了腿,他說不見,估計對方也會跑去楊桃見他。

他索性直接去醫院,他要把這張買斷他們父子情的支票,當面交給他。

只希望能儘快解決這件事。

……

到了醫院,陸景找到陸興與的病房,推門進去。

陸興與坐在床上,聽見動靜抬頭看了一眼。

他先是愣了愣,又試探著開口問:“阿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