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樓豢心(十)(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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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枯芸兒其實是算著時間過來了的,司徒權離家去早朝已過了半個時辰,她本以為蘇嬈無論如何,都該開始操辦家中瑣事了,這才過來,誰曾想,她竟是還沒睡醒。
南枯芸兒的臉上劃過一絲不自然的笑意:“王妃不需早起,伺候攝政王更衣嗎?”
蘇嬈臉上露出乖巧的笑容:“攝政王說,我還小,還要長身體,不必早起。”
南枯芸兒聽得心頭翻江倒海的憤懣,她一個正兒八經的官家小姐,嫁給司徒權為妻也難眠操勞,這蘇嬈,憑什麼過得這麼愜意?
“王妃好福氣,”表面上,南枯芸兒還是笑著道:“攝政王這麼多年沒有娶妻,卻能不顧天下悠悠眾口迎娶王妃,想來是極愛你的。”
蘇嬈於是也客套道:“將軍夫人能者多勞,不像我,什麼也不行。反而是我該羨慕將軍夫人的。”
兩個女人虛與委蛇,說出來的話都不見得有多真心。
有侍女跑過來,給蘇嬈在腿上披了毛氈褥子,帶著哭腔說:“王妃下次可別一聲不吭從臥房出來了,天冷了,王妃若是罹病,我們這些伺候的,怕都是吃不了兜著走。”
蘇嬈有些不好意思的扯了扯被子。
南枯芸兒來得突然,於是她醒來時,便也就比較倉促了。
“你放心,就算真的有什麼,我會和阿衍說,不會叫他責難你們的。”
小侍女這才破涕為笑離開。
而蘇嬈看向南枯芸兒,發現她的臉色比方才更難看了。
蘇嬈聽見她語氣僵硬地說:“王妃可以這般喊攝政王的名諱,攝政王不會生氣嗎?”
蘇嬈看著她慘白的臉色,到底比方才多了幾分真心:“夫妻同心,我若是連喊他的名字都不敢,又要如何白頭偕老?”
南枯芸兒緊咬下唇,唇色泛白,之後滲出血跡。
蘇嬈嚇了一跳,也不知道她是怎麼了,只能起身走向她。
“你沒事吧……”蘇嬈將一方絲巾遞給她。
南枯芸兒眼神顫動,半晌,苦笑了一聲:“謝王妃關心,自然是無事的。我只是……只是有些羨慕。”
她說到這裡,緩緩起身,道:“踏梅詩會的事,將軍府會好好配合王妃的派遣,我今日身子不適,先行離開了。”
她說完,不等蘇嬈作何反應,就步伐遊離的往外走,
蘇嬈站在原地,看得一頭霧水。
這將軍夫人,究竟是怎麼了?怎麼看起來,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豈止心事重重,南枯芸兒已經羨慕到發瘋。
今日她看見蘇嬈不加修飾前來時,已經是心頭震動,這攝政王對她,是真的縱容無度。
她竟能日日酣睡,連起碼的妻子的義務都不做。
後來,她又知道,原來這個世上,真的會有權貴不避諱所謂的等級尊卑,讓自己的妻子喊自己名諱。
那個人,還是高高在上的攝政王。
南枯芸兒在尚未成親之前,也曾對自己將來的愛情有過許多幻想。
她的夫君不必太出眾,只要溫柔體貼就好了。
後來她嫁給英名赫赫的司徒權,大將軍是征戰沙場的英雄,這場婚事,多少京城官家小姐羨慕不已。
南枯芸兒也曾有過憧憬的,新婚之夜,她對司徒權說:“臣妾家中之人,都喚臣妾芸兒。”
可是她得到的回答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