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7日下午五點十五分,考完最後一科近代史,三校聯考結束。

其餘兩校的學生坐著大巴回去,桐川高中則會開始讓本校學生留下來大掃除。

“哈?憑什麼啊?所以說女生的富養教育是真的無腦!”佐藤海人拿著抹布忿忿不平地說。

“小心點,這句話別被其他女生聽見了,你想被集火嗎?”村上智樹兢兢業業地擦著玻璃。

佐藤海人覺得不服:“你說說啊,羽島!憑什麼男生都要留下來幹活!以後要是結婚了又要賺錢,回到家又要伺候老婆,這不就是把我們當奴隸使喚嗎!”

“原來你想的這麼多,我倒是沒有很介意。”羽島弦擰乾抹布上的水,桶裡彷彿染上了灰色墨水。

“不是,我的意思是女生也要乾點活,髒活累活我們做沒事,但女生也要做別的事情啊,一副主子使喚下人的樣子!”佐藤海人作勢就要把手裡的抹布給撕爛。

羽島弦立刻勸阻:“小心!你這抹布是我們三人好不容易搶來的完整PLUS+版!”

按照學校的性別幹活原則,男生就是——

‘這活放著別動!讓我來!可別讓其他班嘲笑我們班連男生都沒有,正好能在某某老師或某某同學面前展示我的責任心!’

而女生就是——

‘哈?你一個大男生也好意思讓我們女生幹活?一點男子氣概都沒有。’

於是桐川打掃衛生的大部分都是男生,女生能夠先回家。

夕陽如蜂蜜般填充在架空走廊上,羽島弦三人被組織分配了任務,清掃這裡的一切灰塵。

羽島弦認為,重活粗活在外面多做一些沒有關係,這是處理社會關係,更何況學校的衛生注重的是量而不是質。

“話說回來,明智光秀髮起了什麼之變,導致織田信長自殺來著?”羽島弦看著玻璃上有一道白色的汙垢,可怎麼擦都擦不掉。

“呃......淺草寺事變?”佐藤海人說。

村上智樹笑著說:“淺草寺在東京,你個蠢貨。”

“好像是京都的本願寺之變?”羽島弦手指緊緊摁著抹布,決心一定要把這個白汙垢給擦下來。

“是本能寺之變。”一道清冽的聲音傳來。

羽島弦一愣,萬分懊悔地垂下頭,把抹布擰成結:“對啊!可惡我填錯了!霧山同學謝......欸?”

少女站在架空走廊上,雙手提著書包,從窗戶吹來的海風,撫摸著她的長髮。

那張清麗可愛的臉上沒有任何神情,玻璃映照著少女的身軀,她反而顯得更美了。

佐藤海人和村上智樹都看呆了。

羽島弦看著眼前的少女,即使隔著制服也能看出來的纖瘦身形,胸部輕盈,未來可期。

“霧山同學,這題僅僅只有兩分而已。”羽島弦盡最大的逞能說。

“優秀的人不會放過任何一分。”

霧山堇自信地撩了撩長髮,打量著眼前的三人,先前一直在發牢騷的佐藤海人頓時安靜下來,早已漲紅了臉。

三人都停下手裡的活兒聚在一起,偷偷地瞄著眼前的霧山堇,就像在打黑魂時,灰燼們考慮是否要砍面前還沒有動手亮血條的BOSS。

佐藤海人用手肘側擊羽島弦,小聲說:“羽島,你和霧山同學已經是朋友了?打招呼竟然這麼流暢?”

羽島弦嘴角一咧,同樣竊竊私語:“交友是雙向的,一方面是讓對方知曉你的為人,一方面是讓你理解生物的多樣性,就結果上來說,我還無法確定她的多樣性,勉強只能算是同志。”

“同志?”佐藤海人皺了皺眉頭。

羽島弦侃侃而談:“冶,銷也,遇熱則流,遇冷則合,與冰同志,差不多是這樣。”

“哪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