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山堇看了他一眼後,立刻轉回正面:“我還以為像你這樣的人,都是保持著儘量從簡的原則。”

“這倒不是,上初中的時候妹妹在學校裡寄宿,父母有時候比較忙我就經常一個人吃,哪怕只有一個人,我依舊把食材做的優雅無比,擺盤擺到隔壁的狗都在流口水。”

霧山堇的臉上寫滿了驚愕與無言:“這種帶著悲愴的自信是怎麼回事......”

羽島弦沒有多討論,徑直走到一個攤位前,在桌面上,躺著旗魚的半成品。

旗魚清淡不油膩,很適合做刺身。

“老闆,這個怎麼賣啊?”

“這個和一般商店賣的魚不一樣,剛從東京灣撈上來的!這小份的一盒一千円,不過你可以還個價格。”

“這個料太少了,一口價,六百円。”

“可以,就當交個朋友。”

羽島弦買下三盒小份旗魚刺身,轉過身無比溫柔地說:“霧山同學,今晚,我會讓你嚐嚐我的厲害。”

指的是旗魚刺身。

霧山堇聞言,卻露出輕視他的笑容:“抱歉,我發現我不是每次都能招架你,我不想為難我自己。”

羽島弦把盒子放進購物袋裡:“能別這麼一本正經地說這句話嗎?我以為我們兩人已經是同志了。”

霧山堇微微嘆一口氣:“對於經常受歡迎的你來說,這可能有點刺耳......”

“您放心,已經很刺耳了。”羽島弦臉上撐起乾笑。

這時,一位年長的老婆婆向著兩人搭話。

“小姑娘,來嚐嚐這個,我家剛處理好的金槍魚哦。”

她手拿著的托盤上,擺著鮮紅的刺身,一旁還放有芥末和醬油調料。

羽島弦見切的魚片美麗,頓時驚撥出聲:“老奶奶,這個看上去真不錯嘛!”

“是吧?試試,不要錢。”老奶奶笑著說。

霧山堇拿起托盤上的一根牙籤,紮了一塊魚片蘸上芥末,笑吟吟地要餵給羽島弦。

羽島弦根本沒有遲疑,一口吃下。

入口即化的口感,還有那像在打二戰的芥末,讓羽島弦忍不住大聲叫出來。

“怎麼樣?”霧山堇笑著說。

“青春期戀愛的味道。”羽島弦的回答斬釘截鐵。

“青春期戀愛?”霧山堇皺著眉頭,看著手裡的牙籤,張著嘴巴卻不知要說什麼,或許是被嚇一跳。

“猶如果子未熟時的苦澀,但後味卻讓人留戀無窮,最終留在口中的,是猶如酥軟糯米的美味。”

老奶奶聽不懂這個少年在說什麼亂七八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