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民耕始固然可貴,但只是徒有虛表罷了,正如一個孩童手握金山銀山,被人覬覦是必然的。

前宋就是最好的榜樣,錢很多,百姓富裕,但國無可用之將,正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大明不止是大明,他還是漢人的脊柱,若是他倒下了,漢人將再次淪為下等人,你我皆是漢人,想必你也不願意看到這種事發生吧?”沈飛歪著腦袋看向了陳元。

“少爺說的是,確是如此。”

“嗯,你明白就好,我這人懶散慣了,不想當皇帝,也沒有篡位的心,那個位置一旦坐上,除非家破人亡,否則很難再下來了,但是我又不願看見漢人倍受欺凌,所以,朱棣必須坐上那皇位!”

聽完這句話陳元覺得自己的雙腿都在顫抖,與老爺相比,這個少爺少了幾分沉穩,但同時又多了幾分凌厲,甚至讓人感覺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

若是老爺在天有靈,應該也可以瞑目了吧,沈家又此後人,何愁不旺?

“你在想什麼?我說的你記住了沒?”

看著呆滯的陳元,以及他眼珠子中來回打轉的淚水,沈飛疑惑的問了一句。

聽見沈飛問他,陳元立刻就低下了頭,抹了抹眼角的淚水,嘆道:“少爺有如此見識,實乃天下之幸事,說句不該說的,若是少爺早生些年說不定這大明就姓沈了。”

“你看你看,又忘了,我剛說過,我不想當皇帝,等以後咱們去找個小地方,過自己的小日子去。”

“哈哈哈,少爺說的是,少爺怎麼安排,老奴就怎麼做,萬死不辭。”

“往後這種話不必說,你與我有大恩,又是父親親點的暗衛統領,於年齡,於輩分我都該尊稱你一聲陳叔。”

聽了這句話,陳元再次跪在了地上,眼淚嘩啦一下就流了下來。

“這是做什麼,快起來,進屋先把衣服換了。”

對於沈飛的關心,陳元非常受用,就差掏肝掏肺了,這是一個很好的開始,俗話說攘外必先安內,先把自己人的心裡基礎打紮實了,接下來才好幹大事。

回到房間後沈飛正在點著煙看書,沒多大會陳元就走了進來,滿面春光,那包不住牙齒的嘴唇就是最好的證明。

“怎麼了這是?什麼事這麼開心?”

剛剛那一番話似乎開啟了他心中的某個枷鎖,進門後陳元也不拘束,拿起桌子上的利群,抽出來一根,對著油燈就點了一支。

“呼~少爺,有件事我覺得有必要跟您說一下,是關於雲兒的。”

沈飛眉頭問道:“雲兒?出什麼事了?”

“沒有,沒有,沒有出事,只是一些舊事,都是老爺定下來的,先前忙碌,一直沒有交代,今日少爺一番話點醒了我,這才想起來。”

沈飛一聽就氣不打一處來,怎麼這幫人難道就不能給好臉色?給個顏色就開染房了,這一句長篇大論,答非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