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下午,蘇嬋都留在將軍府裡,睡了一陣子午覺後,就開始檢視賬本,最近最大的開銷就是孤兒院的支出。

靜姝不在,賬本自己得盯著些,不然很可能出現賬不對貨的情況。蘇嬋一邊吃著水果點心一邊翻看著,涼爽的秋風就從窗外吹進來,日子格外地愜意。

若思在一旁問了起來:“夫人,是不是要找郎中看看呀,今天早上都耽擱了。”

蘇嬋感覺了一下,搖了搖頭:“沒事了,我已經好了,沒哪兒不舒服,不用看了吧。”

“可是……”

“別可是了,一看郎中,又會開一些苦苦的湯藥,我喝那玩意又會想吐了。”蘇嬋擺了擺手:“我真沒事,若思你下去休息吧,我不需要侍候。”

蘇嬋確實是習慣自己一個人了,她與段凌霄都沒有那些矯情的毛病。若思猶豫了一下,也退了下去。

晚上,段凌霄回來了,說起了宮裡的事情:“今天皇上提到了松潘公主的事,說皇后很喜歡她,前兩日主動開口,想留她多住幾日。”

“那皇上答應了?”蘇嬋擔憂起來。

段凌霄點頭:“是,皇上也憐惜她多災多難,說留在宮裡休養些日子再說吧。”

蘇嬋問起:“那她現在還住在太醫院嗎?”

“沒有,皇后將她接進了坤寧宮,她每次陪著皇后與柳太妃禮佛下棋,倒是處得很愉快。”段凌霄說道。

蘇嬋若有所思:“月儂這個人愛清靜,平時雖懂大周國的話,可是最不喜歡的就是應酬,她主動湊上去,應該是為了站穩腳跟了。”

“也有一種可能,就是她可能是找到了什麼線索。”段凌霄頓了一口氣:“柳太妃可是宮裡的老人了,月儂的姐姐在宮裡的時候,她可是也在。”

蘇嬋感覺有些頭疼:“總感覺我們隔得太遠,訊息來源也慢,有些鞭長莫及的感覺。”

“無事,坤寧宮裡我倒是有熟識的人,讓他們盯著些不是難事。”段凌霄深吸了一口氣:“既然是付先生委託,我們怎麼也得幫這個忙。”

兩人聊了一陣後,讓人去叫了窩頭來,然後一起吃晚飯。晚上他們吃得清淡,就是晏都這邊盛行的一種湯鍋,看似清湯寡水,實則也熬了好幾個時辰,味道還是很鮮美的。

蘇嬋問起了窩頭的學習狀況:“先生教的可有不懂的地方?”

“娘,彈琴怎麼也學不會,倒是下棋,我沒一會兒就贏了師傅五子!”窩頭一臉得意,伸出五根指頭晃了晃。

蘇嬋表揚道:“我們窩頭確實是有天賦,對了,還有先生問你想不想學畫畫呢。”

窩頭搖頭,說自己根本不喜歡畫,蘇嬋想想也算了,自己這種心態跟望子成龍、望女成鳳有啥區別呀。什麼都想教給她,可是人不是機器,總不能囫圇吞棗,什麼都是半罐水吧。

晚上段凌霄正要陪蘇嬋散會兒步,忽然前院的人來稟報,說是皇上派人送了一封密信過來,他又匆匆離去了。

蘇嬋自己轉悠了兩圈,又去看瓏煙回來沒有。

去的時候,她剛洗了澡,拿了軟布拭著頭髮,旁邊的盆子裡,還堆了好些沒洗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