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列馬車朝著城外行駛而去,晨光中漸行漸遠,直至消失不見……

三年之後,繁華的揚州城裡,一處鬧中取靜的大宅院裡,有一個扎著羊角辮的小姑娘正教訓著弟弟,她柳眉倒豎,指著一旁的花盆指責起來:“這東西怎麼能玩呢?要是把孃的花弄折了,娘要打你屁股的。”

地上白嫩胖乎的小男孩約估兩歲多,說話還帶著濃濃的奶音,他哇地一聲就哭了:“姐姐不要告訴娘。”

“哼,想讓我不告訴,那就自己把這裡打掃了,花盆裡的土都重新弄回去。”小姑娘兇巴巴地說。

小男孩止住了抽泣,忙不迭地點頭,拿起掃帚收拾起來,那掃帚比他人還高些,掃起來小臉憋得紅紅的,還是沒把那些泥土掃利索。

小姑娘終是嘴硬心軟,悄悄尋來了簸箕,幫著弟弟一起收拾了殘局。

這個小姑娘就是段青羽,小名窩頭,是段凌霄與蘇嬋的第一個孩子……雖然並非他們親生,可是兩人對窩頭的關愛只多不少,倒是比弟弟段紀恆還要多些。

段青羽如今在揚州城的學堂唸書,閒暇之餘還跟著師傅習武,已經有了大姐姐的風範。

弟弟段紀恆十分調皮,小小年紀就上房揭瓦片,下水摸魚的不消停,當姐姐的只能時刻盯著,該教訓的教訓,以免他生事。

兩個孩子收拾完了院子裡,廚娘已經將飯菜端上了桌,此時已經正午了,段紀恆看了一眼院門:“姐姐,娘今天不回來吃午飯啊?”

段青羽正替弟弟添飯:“是啊,娘昨天不是說了嗎?今天要去試一下西餐廳的新菜,看看有沒有需要改進的地方……”

弟弟眼睛一亮:“那娘下午一定會給我們帶好吃的了!”

揚州城的氣候介於清溪與晏都之間,四季較為分明,不像清溪熱這麼久也不像晏都冷這麼久。

所以飲食也更加多元化,清溪的清淡食物他們能接受,晏都的濃湯烤肉他們也能接受。

所以,蘇嬋最近在琢磨著搗鼓自己的西餐廳,前些日子買下了揚州城內湖邊的一處門面,找了最好的工匠,最近正在改造中。

那處門面極大,樓上樓下共有兩層,且有前院後院,後院之大,停幾十輛馬車都不是問題。

並且曲徑通幽靜,鳥語花香的,改造起來難度不大,變化一下其中幾處的結構,再添置一些軟裝的東西即可。

如果開放出來的只有後廚一處,蘇嬋這些天都待在那裡,搗鼓起了新鮮的菜式。

揚州城的富人有存冰的習慣,冬天的時候,將山泉水製成的乾淨冰塊儲藏起來,夏天再拿出來,或者放在屋中降低溫度,或者放在涼品中,都是很好用的。

蘇嬋家裡就儲藏了不少,這次就拿了一些過來試驗,只不過,真的開起店來,只怕還要去外面買上一些才行。

前幾個月時,她意外發現了酸奶……緣於前幾天去廚房,發現桌上有一碗凝固了的比較粘稠的牛奶,一問才知道這是廚娘昨天晚上放在那兒的,天氣熱,沒注意,所以變成了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