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嬋無語了:“你沒看出來嗎?”

“沒有。”段凌霄略微有些皺眉。

蘇嬋咳了一聲:“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得想個辦法把月儂接回來,再想個辦法送到清溪縣去。”段凌霄鬆了一口氣。

蘇嬋想了想:“只怕由不得我們想,月儂是個很有主意的人。只是,如果付先生對她有意,她肯定不會讓事情發展到無法挽回的地步。”

夜很深了,兩人安然睡去,彼此相擁而眠,誰也沒說過自己想要離開的想法。一個覺得為時甚早,另一個又覺得心有疑慮。

……

第二天一大早,瓏煙就來找蘇嬋,一臉平靜地說:“昨晚半夜裡,我把那封信送到坤寧宮了。運氣不好,遇到了暗衛,差點被發現了。”

皇宮裡的暗衛均是武功高強之人,之前瓏煙被困的時候,瓏煙就冒險數次潛入皇宮裡,把每個宮殿翻了個遍,也沒尋到她的人。

昨天的運氣是著實不好,遇到了許久不曾露面的太監總管洪公公,他最為陰狠毒辣,武功也是極高,嚇得瓏煙一路躲避,才算有驚無險地回來。

蘇嬋呼了一口氣:“沒被發現就好,你給月儂的時候,她怎麼說?”

瓏煙搖頭:“去的時候,她已經睡了,根本來不及喚醒她,我只能悄悄把那封信藏在她的床上。”

在她們對話的時候,離這裡不遠之處的月儂正呆呆地望著幔布旁的信封發呆。

這只是一隻普通的信封,但上面卻好像是付先生的字跡……月儂搖了搖頭,心想自己肯定是思慮過多,出現了幻覺。

她用力揉了揉眼睛,再掐了一把自己的胳膊,心想一會兒那東西就不見了吧。可再度望向信封,仍在那裡!

這時,婢女走了進來;“公主,你醒了?”

月儂緊張地看了她一眼,迅速拉了一下幔布,躺了下去:“我再躺一會兒,你先出去吧,把門關上。”

松潘婢女不疑有它,應了一聲就出去了。當那門重新被關上時,月儂才翻身坐了起來,拿過了那封信。

她摩挲了一下封面上的字跡,微微地嘆了口氣,心想付先生無非是心中愧疚罷了,可一封信又能彌補什麼?

她捏著那信封,想要開啟,可是心裡又十分難受,最終,她把那封信藏在了床板下。

在付先生再次拒絕自己之後,月儂已經斷了那個念頭,想著這樣也好,可以心無旁騖地報仇,不會再想著留什麼退路了。

這段日子,並不是一點收穫也沒有,月儂對柳太妃的疑心倒是越來越重了。

除了她領過羌錢草外,還有別的證據……這些天幾天月儂與皇后下棋時,她又無意間發現了皇后桌上的筆鎮紙……那是一隻犛牛的圖案,看著活潑逗趣。

月儂一看就知道,這東西來自於松潘,她多看了幾眼,皇后緩緩說:“這東西倒是先朝那位松潘貴妃送給我們的,當時每位皇子妃都有呢。我瞧著好看就一直用著。還有那布幔、還有那邊的窗飾,也是她送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