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玉感覺自己沒什麼勝算,已時已是一塌糊塗,純粹的敗局了,她低垂著頭,拖著無力的腿坐在一張竹椅上,一臉的頹敗。

這等雞毛蒜皮的小事本不需要範縣令過問,但是,因為鬧到了街上,所以範縣令親自來了。他先是問起芙玉父親:“你們可先將此女許配了人家,結果被蘇家橫插了一手?”

芙玉的父親點頭:“確有此事。”

椅子上的芙玉得意起來:“如何?我沒有騙人吧……”

芙玉父親瞪她一眼:“但是這事也怪不得蘇家,是家中妾室與這個不要臉的丫頭偷偷跑去麗水村的,想必是求了他們重許人家。”

問起了羅蘇氏此事的前因後果,羅蘇氏不卑不亢:“縣令大人,確如芙玉父親所說,當時我那多年未見的大姐帶了女兒回來,求著我們給找戶好人家,我們才辦了這事。”

“好人家?呵呵,如今我這副慘狀,像是找了好人家嗎?”芙玉氣憤不平。

蘇嬋提醒起她來:“你還沒老就痴呆了嗎?你們要條件好的,還要當正妻,當時媒人說了兩戶人家,有一戶你們嫌棄是開店鋪的小生意人,非要選這天香樓的二老闆。”

芙玉的臉又青又紫,一旁的胖女人正是氣憤不已,上前就要抓她:“你這死女人,快跟我回去!你害得相公重病不醒,還有臉在這裡青口白牙說瞎話!”

芙玉驚聲尖叫:“縣令救我,縣令救我!”

她的聲音太過刮躁,聽得範縣令頭皮發麻:“那麼我得聽聽蘇家與你孃家人的意見。”

芙玉的父親很堅決:“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出了我家的門,便不是我家的人,我不會要她的。”

羅蘇氏看了一眼蘇嬋:“蘇家是我侄女當家,我聽她的。不過這女子不安份,講真的,不是縣令府出面,我都怕惹來麻煩。”

氣氛陷入了尷尬,除了胖女人,人人都嫌棄芙玉,可是胖女人想抓她回去,卻是為了賣掉她……

範縣令咳了一聲:“那這事就不好辦了呀!如若不然,這女子還是由天香樓帶走吧……”

他的話還沒說完,一位衙役走了進來,在堂前舉了一張紙遞了過來:“縣令大人,這是天香樓二老闆遞來的。”

“啊!我相公他醒了?”胖女人激動起來:“他醒了嗎?!”

衙役回答道:“是,聽人說已經清醒了。”

胖女人對著上天拜了拜:“感謝上蒼,感謝菩薩!他是不是要求嚴懲這女人的?”

芙玉也激動不已:“我要見夫君,夫君一定知道我是無辜的,他慣是心疼我。”

“心疼個屁!你這孽障不配!”胖女人口沫橫飛。

這邊的範縣令開啟了那張紙,盯著上面顫抖的字跡看了好一陣子,唸了出來:“休書……”

“什麼?休書!”

“啊!為什麼?”

剛剛還在爭吵的兩個女人,瞬間怒目圓瞪,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胖女人想的是,這死女人犯下這麼大的事,怎麼能休了就了事?

芙玉想的是,相公最愛她乖巧懂事、小意溫柔,怎麼可能捨得休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