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玉哭得梨花帶雨,又是抱怨又是悲悽還帶了些許怨毒地抬頭看著她。

蘇嬋蹲下身要去扶她:“你這腿是怎麼了?走,跟我回店鋪吧,我找個郎中給你看看,到時把你送回孃家。”

此時的蘇嬋一心以為芙玉是好不容易逃出生天,跑來向自己求救的,所以只想扶起她來,先回店鋪。

可她扶了半天,人家愣是紋絲不動,只用那種陰測測的眼神看著她,看得人毛骨悚然。

這人是瘋了嗎?未必被那胖女人虐傻了?蘇嬋站起來,喚起人來:“田哥田嫂,快來幫幫忙,搭把手。”

她這一喚,店鋪裡走出了一行人來,領先走出的不是田哥,也不是田嬸,而是此時不該出現在這裡的範縣令……

蘇嬋心裡一緊,之前他們說的自家店鋪有人鬧事,正好遇上了巡街的範縣令想必是真的了。

她上前去行一行禮:“義父。”

範縣令平時就較為嚴肅,這會兒就是略略一點頭:“嬋兒,這女子可是你表妹?”

蘇嬋低頭瞥了一眼芙玉:“是,是我奶奶早年領養但十幾歲就離家的大姑的孩子。”

這一連串的解釋聽得周圍的人議論紛紛,都說隔了這麼七遠八遠的關係了,而且也不是什麼正兒八經的親戚。

“義父,芙玉遇人不淑,才落到這般田地,我來處理吧,我送她回孃家。與天香樓二老闆和離。”蘇嬋說了自己的態度。

誰知道範縣令面色複雜:“她狀告你陷害她嫁與惡人,並且藉機謀害她的性命。”

“什麼?我陷害她?”蘇嬋猛地一搖頭:“這門親事可是她自己選的!我們全家都勸說過,可她不聽。”

芙玉哭哭啼啼:“我一個弱女子哪裡能違抗家人之令……蘇家壞了我原本的親事,急急找了媒人,把我嫁到了天香樓,如今妻變成妾,還打斷了腿,差點被賣去妓院,嗚嗚,他們好狠的心!”

蘇嬋低頭瞥了一眼芙玉,眉心緊鎖:“你這女人還真能編啊!我以前倒是小看你了……”

蘇嬋沒說完,芙玉就瑟縮著身子往範縣令身後躲:“縣令大人救我!縣令大人救我!她要殺人了!”

蘇嬋無語,一時間語塞,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她也是第一次遇到這麼厚顏無恥的人,把自己的責任推個乾乾淨淨,汙衊人倒是一套一套的。

“嬋兒,這事你怎麼說?”範縣令忽然問。

蘇嬋不假思索:“事實究竟如何簡單得很,把芙玉的家人、我孃家人,包括天香樓的人叫到一起,一問就知道了。”

範縣令一聽:“這倒是個好主意,就這樣辦吧!”

這一說,芙玉一下子慌了神,她撲過去抱住了範縣令的腿:“不要啊!我這副樣子若是被孃家知道了,一定會傷心死的。還有天香樓……他們要賣我去妓院,我不要他們來!”

蘇嬋就覺得好笑了:“可是你鬧這麼一出,整個清溪縣的人都知道了,他們還有不知道的?”

範縣令哆嗦著兩撇鬍子把芙玉撇開:“大街上莫要拉拉扯扯,嬋兒,我就把她帶回去,先押進大牢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