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劇烈地掙扎著,手往喉嚨裡挖著,似乎是想挖出什麼東西來!

這場景把小荷嚇了一跳:“小小姐怎麼了?是藥發揮作用了嗎?我們要不要去幫她?”

蘇嬋緊張地盯著桶裡的小女孩,緩緩搖了搖頭:“噓,我們不要說話……”

這種時候,大吵大鬧無用,最重要的是保持安靜,配合慕容遷。

這邊的慕容遷倒是不徐不急,站在桶邊看著,除了及時地伸出手,避免她傷到自己外,未採取其他的動作。

窩頭乾嘔起來,一聲接一聲,吐得很厲害,持續了半柱香的時間。看得蘇嬋撕心裂肺,恨不得代替她來受苦。

慕容遷一直看著窩頭,準確地說,是看著她的嘴唇,直到窩頭再次猛烈地一陣乾嘔,吐出一個黑黑的東西時,慕容遷迅速行動起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用剛剛的瓷瓶接住了它,下一秒就用力蓋緊了蓋子。

“蠱蟲出來了!”慕容遷興奮不已,將那瓷瓶小心地揣進懷裡。

吐出那東西之後,窩頭不再幹嘔了。她一下子洩了力氣,癱倒在了木桶裡。

慕容遷打橫將她抱了出來,用手指試探了一下脈搏:“換了衣服讓她躺著吧。”

蘇嬋兩步過去,接過了慕容遷手裡的孩子,小聲地問了句:“她沒事了嗎?”

慕容遷表情複雜:“如果三天之內,能恢復所有意識,那便是沒事了。”

剛剛虧得孩子運氣好,那些藤蔓熬的藥水配合著藥丸,在身體裡產生了極大的熱氣,讓那隻蠱蟲煩燥不安地再次甦醒,活動了起來。

而還魂草的出現,對於蠱蟲來說無疑是瞌睡中遇上了枕頭,它衝動一切的阻礙往還魂草靠……自然,這個動作是十分冒險且痛苦的,身體的五臟六腑都會受到侵害。過程中稍有不甚,就是無力迴天。

幸而那東西總算是出來了,如今就被裝在瓷瓶裡,動彈不得。但是窩頭身體裡的傷卻尚未可知,也許只是皮肉之傷,也許傷到了臟器,這三天裡自然能夠得到結論。

蘇嬋在小荷的幫助下,拿了軟布擦拭了孩子的身體,替她換上了綿軟的裡衣,再拿了棉被蓋上去。

此時的窩頭已經不再發燒了,臉色變得慘白慘白的,以前圓潤的小孩經過這番折騰,已經凹陷了下去,消瘦了許多了。

而此時門外等候的人們,早已是坐立難安,聽到蠱蟲已出的訊息後,老爺子老淚縱橫,跪在那棵大榕樹下,又開始雙手合十喃喃自語起來。

武沅文也大大鬆了一口氣:“甚好,甚好。”

慕容遷卻說:“這也是第一步,如果三天後,她安然無事,才是真正地好了。另外,這三天裡,她不能動一點心力,所以洞口的那些人……”

武沅文皺起眉來:“我去守著!”

“不是守著這麼簡單。蠱蟲一出,母蠱自然感覺得到,所以他們有可能會不顧一切闖進來,藉機殺了孩子。”慕容遷搖了搖頭:“這些回疆人的執念,大到了你無法想象的地步。”

武沅文自然是知道的,這夥人能沿路追蹤這麼久,縱是這樣仍不放棄,想必沒那麼容易打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