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默默地看著他上了馬車,往清溪縣的方向去了,看他什麼包裹也沒拿,衣服也穿得隨意,想必不是回七寶閣。

趙靜姝默默地看著,抿緊了嘴唇,生生忍住了想要喚住他的慾望。

整整一個上午,她都留在蘇家,好在時常過來,與蘇家人相處得不錯,羅蘇氏與羅福川也對她十分禮貌,也沒問什麼。

靜姝在院子裡幫著鄭嬸切菜,快到中午時又指點著秀兒,教她把昨天的算盤再打一遍。心情雖是煎熬,可也一分一秒地過去了。

中午時分,蘇嬋帶著窩頭坐了馬車趕回鎮上,還沒在門就喊了起來:“秀兒,姑姑,快來幫忙,東西太多了……”

她這一喊,趙靜姝馬上迎了出來:“她們不在,你姑姑送貨去了,秀兒送飯上樓了。怎麼這麼多東西呀?”

窩頭從馬車跳了下來,抱住了靜姝的腿:“先生你來了呀,上次那首詩我會背了,我背給你聽聽可好?”

“窩頭,待會兒再背,咱們這一大堆的貨得搬回去呢。”蘇嬋忙上忙下地搬著馬車上的東西,累得氣喘吁吁。

原來,這一次蘇嬋與窩頭在山上摘了好多紅漿果,足有整整一籃子。還有一籃鮮花,桃花、梨花好些個品種,均用袋子分裝了。

除此之外,還有六隻山雞,四隻兔子,還有半隻燻好的羊肉。

靜姝幫忙往下搬:“嬋妹,你怎麼弄這麼多東西回來?是窩頭她爹打的獵物嗎?”

“嗯,他說反正放在家裡吃不完,讓我帶回來了……還有,這些紅漿果酸酸甜甜的可好吃的,我準備用來做果醬,上次採的那些根本不夠吃。這些花我準備用來搗鼓一些糕點、鮮花酒。”蘇嬋解釋起來。

靜姝嗯了一聲,幫著收拾起來。這邊的蘇嬋卻越看她卻不對勁:“你昨晚沒睡好嗎?你看你這黑眼圈,走路也是神情恍惚的樣子。”

靜姝搖了搖頭,不太願意提昨晚的事。蘇嬋也沒追問下去,可回到廚房後,秀兒卻悄悄說:“可能先生家裡吵架了,她晚上就來我們家了。”

之後她又繪聲繪色描述了一番王百川早上守在院外的事情,聽得蘇嬋越發奇怪,她們到底是怎麼了?

中午吃完飯後,蘇嬋拽住她的手,拉她去了二樓的房間裡,細細詢問起來:“靜姝姐,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吵架了?有什麼委屈你告訴我,我替你揍他!”

靜姝憋了一晚上的委屈,聽到蘇嬋的話後,心中一下子酸澀起來,她搖了搖頭:“這件事情太丟人了,說出來我都嫌惡心。”

蘇嬋一聽,皺起眉來,逼著她把事情說清楚,靜姝最終嘆了口氣,將昨晚的事情說了一遍:“我與百川成親這麼多年,他從來沒有沾花惹草過,他不是那種不自重的人……我現在都覺得,那會不會是我的幻覺?”

蘇嬋聽著心裡毛毛的,她想起了清溪縣看到的那一幕,那伶兒看起來一副風流樣兒,有一種對王百川死纏爛打的意味,難道兩人真的有一腿?

“你準備怎麼辦?”蘇嬋問她。

靜姝又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我不想看見他,甚至不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