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凌霄盯著他,面具透著幽幽的寒光:“送往石縣的那批貨,我已押送到了,銀貨兩清,以後我們再無瓜葛了。”

說完之後,段凌霄揮了一下馬鞭,駿馬急行而過,經過武沅文身邊時,留下了一股疾風。

武沅文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因為在段凌霄與他擦身而過之後,他的袖籠裡忽然多了一個紙團……

前些日子,段凌霄深晚急往晏都,可是卻在到達清溪縣時停了下來,在清風鏢局裡接了一單貨前往北方的石縣。

以前他閒來無事,也幫著押過鏢,可是卻不是在這種時刻,武沅文一肚子的疑問想要詢問,可是看到這番情況,忽然察覺了什麼……

周圍漆黑一片,數片農田之後延綿著起伏的群山,這樣普通的景象卻讓武沅文脊背發冷,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裡除了段凌霄之外,不止他一人。

而此人氣息薄弱綿長,必定是宗師級的高手。而這類的高手整個大周國極少,不足十個。自己的清風鏢局裡就佔了兩位。

而那八個,分散於大周國各地,更是以晏都城最多,誰都有此可能,誰都能撇清干係,無從猜起。

而他與段凌霄,離宗師尚有一段距離,跟這樣的人交手,結果只能是慘敗。

所以,段凌霄怕是遇到了麻煩,武沅文深吸一口氣,貌似生氣地揮了揮手:“既是這樣,那便算了!你就是缺銀子才會找我罷!”

武沅文腳下輕點,就騰空而躍往福田鎮而去了。行走了數米外,那氣息已經微不可聞了,看來那位高手已經跟著段凌霄前去了。

待回去住地,他從兜裡摸出了那紙團,在油燈下展開來,細細看了起來。他的臉色也隨著看信的過程越發凝重。

原來,段凌霄離開麗水村直奔清溪縣的途中,收到了邊境探子的來信,說是三皇子稱病數日未見人,悄悄去看,發現人卻是不見了。此事事關重大,所以未對外人提及。

段凌霄看到信中,更加確定了之前報信的訊息,三皇子確實出事了,應該是被人虜回了晏都軟禁了起來。

段凌霄趕到清溪縣時,忽然感覺不對勁……如果三皇子是被軟禁起來的,對方必定是朝中貴人,能那麼輕易地放出訊號,讓自己來救?更何況,這是輕易能救的麼?

這事極為可疑,怕是引人來救是假,聲東擊西,引蛇出洞,套出三皇子的同夥才是真……

段凌霄思索一陣後,索性直接留在了清溪縣,盤桓數日後,前去清風鏢局,在那裡接了一趟鏢,押送一批貨物去了一趟北方的縣城石縣。

去的過程並無異常,但是重新回到清溪縣後,卻發現身邊有高手跟隨,並且一跟就是兩天。

信裡,段凌霄簡短述說了此時的情況,讓武沅文與他演一齣戲,打消幕後指使者的懷疑。

武沅文看完信後,將它重新揉成了一團,用火引燃了,看著它燒成了灰燼才放下心來。

幕後指使者……這人會是誰呢?當天聖上?還是大皇子抑或二皇子?這同樣也是誰都有可能,誰也不可能,無從猜起。

“你千艱萬苦隱匿在這小山村裡,想要擺脫俗世,可是浮沉不平,還是清靜不了啊……”武沅文感嘆起來。

而此時的麗水村後山茅屋前,已經升起了一堆篝火,段凌霄將路上打來的一隻野兔烤了起來,那野兔肥得很,沒過多久就烤成了微黃,有油脂滴落下來,引得柴火發出了噼啪的爆裂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