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嬋咂舌,心想這診金和藥費也太貴了吧。她摸出錢袋數了半天,又翻出櫃子裡的一些存貨,好不容易湊齊了一大堆銅板,給了王郎中。

王郎中不滿地看了一眼,嘴唇哆嗦起來::“我就不愛給你們出診……”

蘇嬋將王郎中送了出去,之前叫來的馬車一直在院外等著,車費也是提前就付好了的。

回來之後,蘇嬋胡亂煎了個餅子給窩頭當早飯後,決定動手處理傷口,這是早晚的事,拖久了會更嚴重。

她找了瓶烈性的高梁酒出來……這玩意還是之前買來,偶爾烹菜用的。

家裡也有一些純白的乾淨棉布,像是原身留下做衣服的。蘇嬋刷洗乾淨鐵鍋,燒了滿滿一鍋開水,將白棉布煮了一通,撈出來掛在乾淨的竹竿上用火烘烤著。

隨後將那小包裡的藥加了一點點水搗成了黏黏的暗綠色的糊狀,聞起來腥臭得很,看不懂這是什麼東西。

弄好了這些,棉布也烘烤得差不多了。蘇嬋將它們拿到了臥室裡。檢查起了段凌霄的狀況。

他仍是昏迷不醒,額頭摸著溫度降了一點點,姿勢仍是趴著,和王郎中離開時一樣。

蘇嬋扯下了被褥,露出了段凌霄精瘦的後腰,揭開紗布後,那處傷口露了出來……蘇嬋清洗乾淨了小刀,在火上烤了片刻後,橫了橫心掐住了他的後腰,拿了刀就往那裡割裡。

她想象中自己一刀下去,不待段凌霄反應,就能把腐肉切除掉。可是那終究是美好的想象,剛剛割下一刀,昏迷中的段凌霄就痛呼起來,手臂一反彈,直接將她擊飛了出去,砰地一聲撞上了門!

那刀子一撞飛,直接紮在了門柱上,看得床頭的窩頭目瞪口呆,馬上跑過來扶蘇嬋:“娘,你痛不痛?”

蘇嬋咬咬牙,揉著快要斷掉的後腿抱怨起來:“這人昏迷了還有這麼大的力氣?真是白眼狼!”

窩頭奶聲奶氣地說:“娘,你拿刀子割爹,爹痛!”

蘇嬋呼了一口氣,窩頭的話還真提醒了她,自己一時慌亂還沒想到這個。

她翻出櫃子,找出了一些繩子,將段凌霄的手腳綁了個結結實實,害怕掙脫,還打個了死結。

想了想,順手又找了塊布巾,將他的嘴堵住了,萬一太過疼痛,咬斷舌頭,那就是另一場血案了。

蘇嬋看著措手無策,不知道該怎麼辦的窩頭:“姨姨這是為了你爹好,那些黑色的肉如果不割掉,就會影響好的地方。”

窩頭乖巧地點了點頭:“我幫娘按著爹。”

蘇嬋深吸了一口氣,重新拿過刀子,重新了一下之前的步驟,左手掐緊了傷口,眼疾手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割去了一塊,這一次十分順利,手起刀落間,已經割去了一塊腐肉!

段凌霄嗚嗚地掙扎了起來,聲音全被堵在了嘴角,從他的舉動也能看出,這讓他分外疼痛。

窩頭用力按著他的胳膊:“爹,沒事的爹,娘在給你治病!”

蘇嬋也自顧自地嘀咕了起來:“是啊,你可忍著點兒,誰叫這個世界沒有麻藥呢,我若是不心狠一點,你這傷口肯定好不了……”

說話間,蘇嬋又咬了牙去處理其它的部位。被切割的地方有鮮血淌出,順著腰線流到了床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