窩頭歪了歪頭,咧開了嘴角:“當然是爹啊!”

蘇嬋無語:“小孩子不能說謊。你爹早跑路了,甚至有可能已經……”

她的話還沒說完,身後響起了一個低沉的男聲:“已經死了嗎?”

那聲音是從頭頂上傳來的,蘇嬋嚇了一跳,迅速抬頭,發現高處的樹椏上坐了一個一身黑衣,身材高大,戴著銀色面具的男人!

蘇嬋心跳莫名加快了許多:“你這死男人居然回來了?!”

黑衣人哼了一聲跳下了地,速度快得像一抹殘影,驚得一旁的餘起目瞪口呆,這可是有七八米的高度,這人這麼輕鬆,難道就是傳說中的輕功?

黑衣人邁開長腿,朝蘇嬋步步逼近:“剛剛貌似聽見有人在說我壞話。”

“剛剛是誰……”蘇嬋往後退了一步,退到大石頭處,無處可退,面前的男人高自己許多,那種令人壓抑的氣息濃重地襲來。

“無話可說了嗎?”黑衣人低頭看著她。

這一抹似有似無的笑讓蘇嬋生起氣來,她舉起拳頭就是一頓揍:“你這神經病,無緣無故就扔下孩子跑了,還讓窩頭喊我娘,害得我天天帶著個拖油瓶。”

“你得賠我這麼多天的精神損失費,還有什麼誤工費、孩子的衣物餐飲保姆費你就看著辦吧。”

“你走就走吧,還弄個拎著大刀的胖子來我家監視做啥?不放心你就自己帶著呀。”

蘇嬋越說越想哭,眼睛紅通通的,嚇得一旁的窩頭一直在拉她的衣服:“娘,你和爹不要打架,不要打架!”

小余起也愣在一旁不敢吱聲,一個是對自己很好很溫柔的姨,另一個是武功高強的大俠,一個也惹不起呀。

黑衣人任憑蘇嬋一陣猛捶,一直挺直了脊背不吭聲,戴著面具也看不清表情。反正那些拳頭打在自己身上根本沒什麼感覺……

末了,蘇嬋手痠了,打了一陣也平靜了些,她站在原地扶著腰休息了一會兒。

“你不想知道我出去做什麼嗎?”黑衣人忽然發問。

蘇嬋搖頭:“還能做什麼,還不是幹那些刀口上舔血的買賣。”

黑衣人愣了一下:“沒錯,我確實是幹了一票。”

蘇嬋沉默了一會兒:“多行不義必自斃,上次我去縣令府看了,附近村寨裡殺人越貨的土匪可是被抓了不少。可惜我不知道你的名字,所以對不上號。”

黑衣人:……

蘇嬋:“算了,孩子還給你,我走了。”

兩個聲音同時響了起來,黑衣人:“就這樣?”

窩頭:“娘,窩頭不要你走,也不要小哥哥走。”

蘇嬋回頭看著那個黃毛小丫頭:“窩頭,你爹既然回來了,我就沒有再帶著你的必要,你好好跟著爹吧。餘起,我們走吧。”

窩頭撇撇嘴,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蘇嬋看著心裡也揪痛得很,但是她知道,這一幕早晚要來的,自己只是個臨時媽媽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