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墨吟說的小忙,那便是要蕭煥雲幫自己畫一副畫像,一幅李慕白的畫像。

自她從山寨死裡逃生回到蘇家,她便一直委託父親蘇謙和幫自己打聽李慕白的下落。

他那時因救自己而墜下山坡,時至今日她也不知那呆木頭而今是死是活。

對於他的捨命之恩,蘇墨吟由衷感激,她想著自己無論如何也要找到他,然後好好報答他的救命之恩。要不是他拼了命的護住自己,只怕現如今她早已成了那雲邪刀下的一縷亡魂了。

她與李慕白明明只是那雖是萍水相逢的緣分,可那個傻小子卻是那樣拼了命的去保護她,這份恩情,蘇墨吟永生難忘。而今自己既已脫險。她定不能忘恩負義,忘了他的恩德。

只是現如今,那李慕白卻是下落不明。蘇墨吟還曾拜託父親去牢中打探他的下落。她本以為那些士兵搜捕山賊時也許錯將李慕白當作山賊給抓進牢裡也說不定。可是蘇謙和打聽了一遭,卻是一無所獲。

那李慕白根本未在大牢,搜山之時卻也未搜捕到他的身影。他那日拼了命的保護自己,才不得已墜下山坡,他身上帶著傷,又是荒山野嶺的,蘇墨吟曾想過他是否已被山裡的野獸叼了去。

只是,她終究不願去相信那是真的,只要一日未找到對方的屍體,蘇墨吟便相信李慕白一定還好好的活著。

蘇墨吟派人尋找他的下落,之所以遲遲未有進展,其實也是因無人見過李慕白,除了她描述的大致模樣,其他一無所知。這找起來自然困難重重。

碧嬈曾提議讓蘇墨吟畫一幅李慕白的畫像,然後讓人照著他的畫像找尋他的下落,那樣找起來也要相對簡單的多。可是就蘇墨吟那畫功,畫出來之後,連她自己都不認得,更何況是旁人。

後來她索性尋了畫師照著她描素的樣子畫,只是蘇墨吟說了一大堆,那畫師畫的與她說的根本是大相徑庭的兩個人。

她最後只能放棄,大海撈針的讓人繼續找,而今看到蕭煥雲,蘇墨吟才驀然想起,與她一樣見過李慕白的不是還有他嗎。

加之蕭煥雲這樣高深的畫功,蘇墨吟相信他一定能把李慕白的樣子畫出來。

那一刻,她仿如看到救世菩薩一般將蕭煥雲巴巴看著,深怕他這一出口便毫不猶豫的回絕自己的請求。

果不其然,她話音一落,眼前的人便毫不猶豫的開口應了一聲:“不好。”

蕭煥雲看她一副諂媚討好的模樣,心中略略好笑。能讓她這樣放低姿態來迎合自己,倒是難得。他忍不住就想刁難刁難她。

“你……”蘇墨吟氣的差點叫囂。話一出口,可轉念一想到自己此番可是有求於他,只得壓抑著火氣扮了笑臉繼續耐著性子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開口央求道。

“只要你幫我這個忙,我保證,以後不管你說什麼我都聽你的,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如果你要錢,我也可以把我的積蓄通通都給你。全部。就求你行行好幫我這個忙吧。”見蕭煥雲不為所動,蘇墨吟只得軟硬兼施的開口央求。為了讓蕭煥雲聽後不忍心拒絕自己,蘇墨吟特意壓低聲音,臉上端了一副可憐兮兮的嬌弱模樣。

只是她那我見猶憐的樣子做出來。效果卻是差強人意,那一字眉橫在眉宇間怎麼看怎麼喜感,蕭煥雲看著只覺得好笑異常。

這丫頭早上還伶牙俐齒的與自己叫囂,而今卻又低聲下氣的在自己面前服軟扮苦,他實在也有些好奇她這要求自己幫的小忙又會是何事。

蕭煥雲那般想著,忍不住就開口問道:“那你倒是說說看,什麼小忙需你這樣不遺餘力傾盡所有啊。”

蘇墨吟見他鬆口相問,臉上一瞬驚喜,激動的忍不住一下拽住蕭煥雲的袖子歡喜開口:“你這是答應了。好好好!那個……你能不能幫我畫一副畫,畫一副李慕白的畫像,就是我們在山寨裡看到的那個救我的傻小子。”

“李慕白。”蕭煥雲聞言,臉上一瞬吃驚,若不是蘇墨吟提及,他都忘了自己與她在山寨遇到的那個年輕男子。他那時為了救蘇墨吟,險些喪命。他是眼見著他與蘇墨吟一齊逃跑的,後來墜崖時,卻已不見那男子的身影。

而今蘇墨吟拜託他畫一副他的畫像,莫不是要找他。

果不其然,他話音一落,蘇墨吟見他面露遲疑,立馬急切的開口解釋道:“對,就是他。我想讓你畫一副他的畫像,我便能讓人照著那畫像去找他了。他那時墜下山坡,也不知現今是死是活。”

蕭煥雲看她言辭懇切的模樣,卻有些意外,這丫頭看起來沒心沒肺,倒還是個重情重義的主。那李慕白,他還是有些印象的,要把他畫出來,對他來說確實不是難事。

只是看到蘇墨吟臉上那急切的神色,還有那被他畫的滑稽好笑的臉。他忍不住就想捉弄捉弄她:“既然這樣,那你便先去院中跑個十圈再回來。你若跑完了,我便考慮要不要答應幫你這個小忙。”

“什麼!十圈!”蘇墨吟啞然張嘴,她都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將軍府這麼大,跑上十圈,那她豈不累死。

“不行。你不是說讓你做什麼都成,而今卻是要反悔了。”蕭煥雲不置可否的挑眉笑笑,見蘇墨吟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樣,他心中越發好笑。

明知對方是故意戲耍自己,可為了李慕白,蘇墨吟只得忍氣吞聲的暗暗咬牙乖乖照做。誰叫這見過李慕白的只有她和蕭煥雲,誰叫這會畫畫的也只有他蕭煥雲。

她欲哭無淚,只覺得這老天爺根本就是故意來戲耍她的嘛。十圈,這跑完了,只怕她這兩條腿都要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