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溫已經達到了32度,w國雖然有海拔高達四千多米的山區,但也有平原。

而營地就在平原裡。

正當李正他們的車隊駛入陸軍特種部隊基地的時候,距離他們不到三公里外的另一處營地裡,傑森上士和休尹斯少尉倆人正坐在由沙袋和偽裝網圍起來的一處半開放式的遮陽棚里納涼。

他們讓反恐分隊的人為他們用木板打造了兩個類似沙灘椅一樣的半臥床,中間放上一張手工簡易打造的木桌,桌上放了一臺老式的卡帶機,正在播放著一首叫做《夏威夷小草小屋》的音樂。

休尹斯和傑森穿著短袖,帶著墨鏡,甚至只穿著短褲衩,大仰趴叉躺在躺椅裡喝著冰鎮可樂,聽著音樂,怡然自得,偶爾微微抬起頭來,看著遠處在烈日下繞場跑得汗流浹背的那些w國反恐部隊隊員們,如果有什麼看不順眼的地方就吼上一嗓子——

“嘿!太慢了,你們家裡九十歲的奶奶也比你們跑起來帶勁!”

休尹斯啜了一口可憐,很享受地拿起打在扶手上的毛巾擦了一把額頭,然後看著有些狂躁的傑森,忍不住勸道:“傑森,不要把你的火發洩在這些可憐的傢伙身上,他們是無辜的。”

說完,攤攤手做了個非常仁慈的手勢。

他知道傑森不爽,很不爽那種。

四天前,他們奉特種作戰司令部的指示來到這裡,開展為期三個月的短期培訓。

對於這種培訓,倆人均感不爽。

原因很簡單。

他們是delta force,鼎鼎大名的dboy!

代培訓練這種破事一向都是綠扁帽他們乾的,作為d部隊的成員,要做的是在全球部署,在每一個戰場上與對手真槍真彈地廝殺,而不是在這裡面對一群半吊子連入門都算不上的所謂“反恐隊員”,教他們所謂的“特種作戰”。

在他們看來,如果特種作戰可以按照學歷來類比,這些人幼兒園級別都不算,而他們都是博士畢業的,怎麼教?

簡直大材小用!

“五角大樓裡那些該死的官僚們!”

傑森吼完了那些隊員,又躺下來開始咒罵。

他從入營至今一直都在罵娘。

因為派駐這裡,他的休假被取消了,雖然許諾給了他不少補貼,可是之前他們已經在l國部署了九個月,眼看著都要回去輪休,沒想到遇到這檔子破事,耽擱在這裡了。

完成這裡的訓練在回到祖國,已經一年時間了。

“隊長他們都回去休假了,把我們扔在這裡!我看應該隊長自己親自留下,他比我有能耐,應該擔當這個重要的任務,而不是我!fk!”

結尾處,他再次激動起來。

“傑森,你是吃火藥了?看你的樣子,我連煙都不敢抽了,怕點了打火機你就會原地爆炸。”

作為老戰友,休尹斯似乎看出點問題來了。

傑森雖然一直以口臭兼脾氣不好而在分隊裡著稱,可遠遠沒到這麼有失理智地連罵幾天不歇嘴的地步。

“你是不是有什麼心理上的問題?如果有,你可以寫報告給上級,申請到附近的基地裡去看醫生。”

休尹斯皺著眉頭擔憂地詢問自己的隊友。

傑森這回不做聲了,他躺在躺椅上,久久地沉默著。

良久之後,伸手拿起旁邊的可樂瓶子,按在嘴上呷了一口,然後舔舔嘴唇,欲語還休了幾次,最終還是開口了。

“瑪麗跟我分手了。”

“啊?”休尹斯愣住了:“什麼?!”

“我說,我跟瑪麗分手了。”傑森忽然又暴走起來:“fk!休尹斯你是要我回答幾次?是不是覺得我還不夠慘?!假期沒了,女朋友跑路了……fk……回去我要找到她出軌的那個混蛋,我要用刀子嘎下他的蛋蛋用來泡威士忌!”

休尹斯再次攤開他略顯仁慈的雙手:“噢!上帝,傑森你可千萬別這麼幹,你可是一個戰士,幹這種事可有失你的身份。”

“身份?什麼身份?”傑森不滿地吐槽:“在五角大樓那些政客眼中,我還不如一條狗,狗還可以休息,你看我一年到頭休息了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