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穿越者都是孤獨客(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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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王鼎回到小竹樓時,已經到了深夜。
喧囂了一日的有窮寨陷入寂靜,偶爾有幾聲獵犬的吠聲,點綴著山間風趣。
王鼎靜靜地站在竹窗前,瞧著掛在天上的銀月,神情有些落寞。
再熱鬧的喧囂,終究掩蓋不了內心的荒涼。
來這裡已經近月餘,王鼎有些想念故鄉的世界,想念那裡的人,那裡的小吃,那裡的風景,那裡的高樓。
人的情感就是如此的奇怪,王鼎自認為不是一個多情善感的人,但夜深人靜之時,依然不免心生孤寂。
仰望虛無星空,唯有一輪明月高高懸掛,王鼎在想故鄉那個世界此時是否也有一樣的明月,甚至是否有一個同樣的自己在仰望星空?
有股矯情的思緒湧上心頭,他不由地隨口唸叨起曾經背誦過無數次的唐詩,
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望相似。
王鼎忘了是誰寫的,只是很應景。
“好詩!好詩!”
不明覺厲的李大虎鼓起掌來,自從傷好了,就一直跟隨在王鼎左右。今晚也不例外,守在竹樓外,聽見自家殿下對著明月吟詩,下意識地鼓起掌來。
王鼎矯情地嘆了口氣,招招手,示意李大虎過來。
“大虎,本殿下今晚就跟你說些心裡話。你說我這一半大孩子,憑什麼讓你死心塌地地跟著?”
李大虎此刻他恭謹地站在王鼎身後,低著頭,眼神莫名。
王鼎沒有得到答案,這李大虎就像一個悶葫蘆一樣,半天不能憋出一個字。
反正也是無聊,王鼎不想強人所難,揮手讓他趕緊找個暖和的地方休息。
閒悶無聊的王鼎躺在竹床上,明明勞累得要死,精神卻異常亢奮。
終於有了些安穩的日子可以過,但王鼎卻感到一種難以言喻的壓迫焦慮感。
眼前的安穩只是假象,華夏這片土地即有一場空前的風暴,到時天下必將是群雄並起。
已經知道歷史走向的王鼎,心中還有很多疑問。
比如自家老爹真的是穿越者嗎?比如放在老孃那的三本“天書”究竟是從哪來的?比如自己的存在會不會給歷史帶來衝擊?比如歷史會不會為了防止自己對這世界的改變從而透過某些因素來磨滅自己的存在?
他很擔心自己一個不小心,提前搞個小發明出來就惹怒歷史的客觀意識,然後莫名其妙地領了便當成了歷史上不起眼的炮灰角色,到時哭都沒地方哭。
在竹床上輾轉反側的王鼎思來想去了大半夜,心中有了些計較,這時已是黎明,晨光透過竹床,落在屋裡,冬日柔和的光線讓人很容易生出懈怠的情緒。
在短暫的休整之後,王鼎便起了床,用楊柳枝刷了牙,將頭埋進水盆中,讓腦袋變得更加清醒。
看著銅鏡中這張稍顯蒼白的臉,王鼎眼中光暗浮動,輕輕唸叨:放心走吧,我會保護你的家人。
他已經意識到自己並不是完全佔據另一個王鼎的身軀,另一個王鼎的靈魂並沒有消失,更準確來講是和自己融合在一起。或許是因為自己的心理年齡更大些,所以佔據主導地位的是自己。
從第一次見王大娘時情緒的變化和之前對於吳梅花矛盾的感覺,很大程度上是自己和“王鼎”融合中分歧。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在王鼎說完這句話,銅鏡中的虛像似乎釋懷地笑了笑,然後消失不見。
“姑爺!姑爺!”
丫鬟香香敲了半天竹樓小門,沒人反應。她氣惱地以為那個登徒子還在睡大覺,於是軟妹子瞬間變成兇悍的母老虎,一腳踹開本就沒關牢的小門。
竹樓裡無人,晨光落在梳洗的木盆上,咀嚼的楊柳枝蘸著水珠,暈開光紋。
丫鬟香香疑惑地歪著腦袋,嘴中唸叨:奇怪!真是奇怪了!
……
王鼎迎著晨光,練了一套舒展筋骨的體操,緊接著沿山寨護柵慢跑,一邊鍛鍊身體,一邊熟悉有窮寨的地勢。
有窮寨依山而建,夾在兩山之間,地勢高,易守難攻。兼具背靠平原肥地,實在守不住,從山後平原逃竄出去也能擺脫追兵。